的亲事,李相知道以后,把他们姐弟接到了京中。” 太后眯起眼睛:“果然。先施以恩惠,让这孩子对李家感恩戴德,再把她弟弟也扣在手里,不怕她以后不听话……” 这么一说,齐王妃也明白了,不由叹道:“皇姐也是的,安享富贵不好么?” 许京华见太后根本不在乎偷听不偷听的事,直接就说到李家在算计刘琰了,她自己在脑子里想了一圈,插嘴说:“那这陆姑娘也挺可怜的。您要告诉殿下吗?” “等我先和皇上商量商量吧。”太后皱起眉,“今日本来没叫真定,我是想先见见那三个孩子,等京华来了,也可以同她们结识,交个朋友,让她们一搅合……” “我倒觉得这事最好尽快告诉殿下。”许京华说。 太后一愣:“怎么?” “真定长公主肯定知道您和皇上都不待见李家,但她还是带着陆姑娘就这么来了,难道只为了在庆寿宫露个脸吗?不是的,她们就是想让太子殿下知道有这么回事,有陆姑娘这么个人。” 太后恍然:“不错。”她突然一阵头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就算我和皇上拖延着,没告诉琰儿,他们自己也会想办法让琰儿知道。” 刘琰已经做了太子,能跟着皇上听政了,想再像以前那样,把他和李家隔离开,并不容易。 “郭楮去一趟乾元殿,请皇上和太子来庆寿宫用晚膳。” 皇上和太子此刻却并不在乾元殿,而是与几位主持变法的大臣在崇政殿议事。 刘琰坐于皇上下首,他对面是刚升任宰相不久的程介,程介下首是盐铁使王叔献和度支使卢伉,他们对面坐在刘琰下首的,是以户部侍郎判三司使的高穆。 “若不严惩沈维,以后各州府必群起效仿,新法更加难以推行……” 王叔献正慷慨陈词,皇上突然掀起眼皮,他立刻停顿,却听皇上问道:“这个沈维,任庐州刺史多久了?之前在哪里做官?” 王叔献不由自主瞄了一眼高穆,高穆却没看他,他只得自己答道:“应有五年了,原是彭城县令。” “彭城县,朕记得高爱卿就是彭城人,沈维做彭城县令时,政绩如何?怎会越级做了庐州刺史?” 高穆向前倾身禀道:“回陛下,沈维在任庐州刺史之前,任彭城县令足有十五年,几次北拒胡马,立下大功,颇得先帝赏识,在收复神都后,钦点其升任庐州刺史。” 皇上点点头:“朕恍惚记得,庐州曾经是施行新法的典范,怎么会闹到百姓宁可抛荒做流民、还打伤朝廷特使的地步?沈维反对过新法吗?” 高穆三人没吭声,程介度量着接过话,答道:“沈维寒族出身,一向支持新法。臣初闻此事,以为是沈维过于躁进,非要百姓以钱代役,百姓负担不起,才出了这事。昨日议过之后,臣回去询问,得知此事还另有缘故。” 他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封奏疏,呈递给皇上身边的徐若诚,“这是监察御史牛谓今晨刚送到京中的奏疏,沈维确有纵容流民之嫌,但起因,是特使严开在清丈土地时徇私枉法,激起民愤。” 皇上打开奏疏,一目十行看过,皱着眉递给刘琰。 刘琰接过来扫了几眼,在皇上示意下,又递给高穆。 程介真是越老越滑头,昨日父皇听说庐州民乱,龙颜大怒,要押解沈维进京受审,他明知沈维是何等样人,就是一声不吭,要不是另一位宰相邓波劝了几句,缓了一缓,只怕锁拿沈维的人已经出京了。 今日父皇口气松动,问起沈维履历,他居然也有所准备,立刻就拿出了监察御史的奏疏,刘琰真不知该佩服还是鄙夷这位程相。 ——他昨日请教宋怀信的,就是这事。 沈维这个名字,刘琰从先帝口中听说过,印象中是个能臣,昨日要不是邓波先开口,他就要劝谏皇上了。 然而宋怀信并不赞同,“殿下,恕臣直言,您坐上东宫这个位子,才只是个开始。皇上面前,若非问到,您能不开口,便千万不要开口。” “劝谏也不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