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我和庄原亦在家看电影。 虽然庄原亦以后会变成原亦,但我在心里还是习惯了用原来的名字喊他。如果我和他是两段弧线,那么“庄”字就像我们的交汇点,既可以指向靠近、相聚,也可以指向别离、远去。 残酷又温暖。 客厅里只开了边角灯,光影投在脸上。我们看的是一部法国浪漫爱情电影。正播放到男女主角不顾一切地奔向彼此,激情热吻。 庄原亦突然伸出手,遮住我的眼睛,一片黑暗中我却拥有安全感。令人心悸。 “哥,我不是小孩了。”我辩解,握住他的手,从我眼前移开。 屏幕中男女主角一边热吻,一边抚摸彼此的身体。 庄原亦按停了电影。客厅一片巨大的寂静涌动着。 我们对视着。 “哥哥,接吻是什么感觉?”我问他。 “不知道。” “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答案的题目啊。”我笑着说。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突然用指尖按我左边脸颊的小酒窝。我笑起来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只有一边脸颊有。 “嗯?” “再笑一下。”庄原亦说。 我勉强地扬起嘴角笑,让小酒窝显露出形状来。他又用力按了一下那处凹陷。 “有什么好按的呐。酒窝说到底就是一种肌肉缺陷嘛。”我嘀咕着。 “我喜欢,缺陷。”庄原亦注视着我的这处缺陷,这么说着。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要试试吗?”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一起解开这道题。”他似乎扬起了一个极浅的笑。 “我们都不知道答案的这道题。”他补充。 庄原亦说的是,接吻。 或许就是那一刻由心动导致的缺氧,让我做出了不理智的决定。我点点头,说:“好啊。” 我们侧身坐在客厅沙发,面对面。庄原亦的手拂开我落在肩膀上的头发,将手搭在我的肩上。俯下头颅,靠近我仰起的脸。 还没碰触到,就被呼吸刺激得快要战栗。什么都被放大了。空气的密度变大,沉沉压住我们。 他小心翼翼到我觉得过了漫长的一世纪。 终于,他的唇贴上我的。我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嘴唇上柔软的触感更加明显。 庄原亦好像也不太熟练。我们傻傻地贴了有快一分钟。就在我被羞耻折磨得受不了,想要推开他时,他开始轻柔地含住我的唇珠,轻轻地舔、慢慢吮吸,舌尖试探着我的唇缝。 犹如遵循某种解题步骤,他紧接着将舌头探入我的口腔,找寻我的舌尖。触碰的刹那过电般晕眩。 吻越来越激烈,失控般。 直到我快喘不了气,嘴里发出“呜呜”声,庄原亦才放开我。他的脸被染上了鲜艳的欲望。 “解出来了。” 我深呼吸,无法忘记接吻带来的那种缠绵感。于是我厚着脸皮问:“哥哥,可以再教我一遍解题步骤吗?我记不住。” 像以往每次问他数学题那样,好学又认真。 庄原亦一只手捏住我左侧脸颊,虎口贴着我的下颌线。另一只手贴在我的颈后。低头吻住我,耐心又细心地舔过我唇的每一寸。 我们交换着隐秘的津液。交换着急促的呼吸。 “哥哥……”好快乐。好舒服。好喜欢。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那天晚上,我们一遍遍地解题又解题,似乎无法停止下来。 最后,庄原亦微微分开距离,喘了喘气,平复了一会,双手捧住我的脸,轻呼我的名字:“声声……” “你记住解题步骤了吗?” “嗯……”甚至倒背如流。 接着一个吻落在我的脸颊。 像一枚羽毛。 这次我把这枚羽毛紧紧握在了手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