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扬蹙眉,食指指甲用力地陷在大拇指的肉里。 “你知道的,”楚煜文的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是在他的反应里找到了自信。 “我有一万种方式让那个人滚去牢里待一辈子。” 这句话一下引燃了楚扬心中的定时炸弹。他咬着牙站了起来,手肘碰翻了放在桌上的瓷杯,滚烫的茶水湿哒哒地流了一桌,白色的衬衫下摆染黄了一片水渍。 “哟哟哟这就急了,”楚煜文看戏似的继续盯着他,“你有本事就把我弄死啊,跟那个杀人犯的儿子一起进牢里——” 地板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楚扬直径走到那副与自己极其相似的脸面前,二话不说地把一旁的椅子踢翻在地上。 “楚煜文……”他沉着声说着,叫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尾音不带一丝颤抖。 “你他妈这辈子最好是死在我面前。” 他一把抽走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完全顾不上服务生略带惊恐的眼神,直接摔门走了出去。 街道外繁华的写字楼里点着亮灯,夜风吹得斑马线上的行人直打哆嗦。楚扬把车沿着笔直的马路开着,特意把车载音乐的音量开得很大。 半响,他把车停在江边上,打电话给了夏景行。 “怎么了bro?”夏景行上扬的语调让他听的格外刺耳。 江边的风带着些许湿冷的潮气,他蜷着手指,手心冰凉。 “有空吗?”楚扬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出来陪我喝个酒。” 大约半个小时后,夏景行提着一大袋强爽和烧烤出现在江边的马路上,远远地朝他挥了挥手。 “怎么突然说要喝强爽啊,”夏景行走过来搭了下他的肩,“想喝酒我带你去酒吧啊,强爽那都是工业酒精,不好喝。” “强爽好喝。”楚扬低头挤出一个有些生硬的笑,推着他的肩往前走,“甜的,比啤酒好喝多了。” “那还有很多果酒也是甜的啊。”夏景行不以为然,在江边上一个空着的石桌上坐下,把热气腾腾的烧烤从袋子里拿出来,往桌上摆了一溜。 楚扬开了一瓶荔枝味的强爽,视线朝对岸灯火通明的江景飘去,甜腻的工业酒精刺激他的舌腔。 “你家柔柔呢?我今晚突然找你喝酒她不会有意见吗?” “她今晚跟她爸妈叙旧呢,没空管我。”夏景行咬了一口五花肉,滋滋冒油的香气直冲鼻腔,“你是咋了,怎么突然工作日想找我喝酒?” 楚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捏着易拉罐的瓶身,大脑被各种事情挤得一团乱。 夏景行盯了他半天,见他实在不想说话的样子,也没有继续过问。 “你说……” 半响,楚扬突然冷冷地开口了。江边的冷风撩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