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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儿,微微仰着头,眯着眼睛看她,不知道是调查户口,还是听人交代后事。

    陈粥从柜子里翻出来一盒云南白药创口贴,白着眼瞪他。

    他像是没看到,依旧连连惋惜:“可只有十八岁,可惜了这大好的青春时光。”

    面前姑娘像是要把五官都拧在一起,像极了只气炸的小猫咪。

    他说这话的时候边抽烟边笑着,大约是因为笑意猖狂,呼吸道不知道是先笑还是先消化那烟穗点燃的青烟,纠结到一起就变成了一声声咳嗽。他偏笑意止不住,越笑越咳嗽。

    陈粥最后消好毒贴好创口贴,站在那儿阴测测说到:“沈方易,你少抽点烟吧,我姥爷就是抽烟抽出肺痨死的。”

    沈方易不恼,唇角更为上扬,青烟障目中咳的更为夸张,咳得原先秉直的脊背都要贴到胸膛。

    陈粥在那儿,气到后来也跟着他笑起来。

    她还蹲在地上,脚边的药箱还没有合上,手里的动作停下来,仰着头看着他:“你这人怎么这样呀,被骂了都不还嘴。”

    他敞坐在厅间的穿堂风里,低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那也要看是受谁的骂。”

    他说的极为轻巧,也说的有些亲昵,在虚虚实实的那个白色纱窗翻飞的午后,陈粥看到他慵懒眼下的痣,有半刻的怀疑,她就在这场暖意熏人又缥缈的南风雾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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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第 7 章

    ◎昂贵的礼物是需要代价的。◎

    脚上的伤还没来得及好,他们那场对话也还没来得及结束,蒋契就进来了,打断两人的谈话,他说的是:“易哥,咱该走了。”

    陈粥荡漾的笑意僵在眼角,她看见沈方易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一只手依旧插着兜,对她点点头,“走了,小粥。”

    他要走了,她听到窗外风吹竹林的沙沙声。

    *

    沈方易说先送她回大理,继而他们再去机场。

    机场的航班去往天南海北的地方,把相遇相聚的人又再次遣送离别。

    出发前,来了个中年男人,蒋契说那是司机,自己则躺在后排三人座上昏昏欲睡。

    一路上,许是回城疲惫,几人少有言语。

    前几天的一场雨把夏日的焦躁驱赶得所剩无几,陈粥在昏沉的树叶间隙落里看着窗外的风景。她拿起沈方易给的相机,想记录窗外那些转瞬即逝的美景,举起相机的那刻,又缓缓放下。

    沈方易从路程的小憩中醒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坐在靠窗独立座椅上的小姑娘,手里攥着她那台拍立得,双腿规矩地踩在车里的羊毛垫子上,脚尖并在一起,朝向背离他的那个方向,直直地看着窗外。

    沈方易用脚尖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脚后跟,微微垂着头问她,“在看什么?”

    白色的板鞋上面是一个白色的创口贴,随着她身体的转动,经过外头毫无遮挡的马路时,晃过来一道刺眼的白光。

    “风景。”陈粥指着窗外,真心地说到:“特别美的风景。”

    车子开在密林的弯道上,从窗户外面看去,能看到盘旋在山脚下的一条河流,野生的各色的山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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