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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乏的阳光里也笑起来,“还是我们小粥,活的通透。”

    *

    阿茵没跟陈粥说几句,就回到前厅去了,季言冬找她。

    陈粥听说季言冬不是个什么善解人意的温柔角色。他出身苦,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一身不要命的孤胆。

    但有一次,阿茵在一个局上被一个刚获奖的背靠金主的女明星羞辱后,当晚那个女明星就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回来。

    她见过阿茵给他系领带,他虽然一脸冷漠,但也会迁就她的身高,微微低头。

    季言冬向来沉默寡言,但听说还是每每去哪里都带着阿茵,即便他们甚少交流。

    季言冬无父无母,只有个奶奶抚养他长大,过世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他成家。

    从来没有成家打算的季言冬,还带着阿茵回了老家。

    矮矮房子里三个人坐在那儿吃着奶奶的家常菜,老人家拿出自己的嫁妆,指名道姓的要留给阿茵,季言冬也只是淡淡的说,收下吧,而等到季奶奶真的过世了,他也没有说起过要回来。

    陈粥有些看不明白了。

    这个圈子,三分真情,七分虚假,人人都知道。

    逢场作戏本就是一场镜花水月,但为什么包括她在内的有些人,演着演着,就演成了十二分的深情。

    *

    阿茵走了以后,其他的几个姑娘围坐在一起,几个人喝的醉醺醺的,他们由衷的羡慕,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小粥是真的命好。

    她过生日,沈老板一句话,昌京的人就闻风而动,颇有一副一骑红尘妃子笑的奉承感了。

    夕阳要坠落到山的那头去,所有坐在那儿的人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陈粥也醉醺醺的跟着笑,她当然知道,这满目的拆不完的礼物,童话般梦幻的花海,绅士又友好的目光,全是一场迷离大雾里的梦。

    而沈方易却在这个梦的焦距中心,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这种梦太美好了。她在耳边越来越不真切的羡慕和奉承中,拨开个白桃糖送进嘴里。鸡尾酒的后劲才缓缓上来,她的眼神穿过人海,像是纷争时期一个忘不了那一场艳遇的落魄歌女,在十里洋场里一个又一个的拍着西装革履的先生的肩膀,期待他们转过来的时候,露出那张让自己痴迷的脸庞。

    但在人海中找到一个心里的人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她终于是在人群中看到脱离攀谈过来的沈方易。

    原先坐在沙发边上的姑娘看到他来,纷纷站起来一哄而散,唯有陈粥还坐在那儿。

    她是唯一一个有资格,能坐着等他的人。

    他漆面的皮鞋落入她垂在地上的眼神光影里。

    她抬头。

    他问到:“高兴吗?”

    光影斑驳,酒色喧闹。

    人们感恩他铸造的一日欢愉。

    陈粥把脸虚虚的靠在他柔软的掌心上:“高兴。”

    作者有话说:

    “盼你去爱,又怕你受伤;

    盼你生活的轰轰烈烈,又盼你平平淡淡的庸碌一生。”

    这也是我写他们故事的时候经常会有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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