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般飞出。 陈皮朝一旁吐了口唾沫,走回高山遥身边,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高哥,没事吧?” 高山遥就着陈皮的搀扶站了起来。他像是被自己一直喂养的流浪狗咬了一口,愤恨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懊悔和不可思议。 “你为什么说杀了高山遥就能出去?”原野提起冯小米的衣领,“你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 “他是害死解扬的罪魁祸首……杀了他……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小虾米……一定可以出去……”冯小米口齿不清,眼泪和鼻涕随着他嘴唇哆嗦的节奏一起流出。 “我说了他妈的这人不是我杀的!”高山遥暴怒道。 “你说不是……哈哈……我们都说不是……那应该信谁的?”冯小米说,“你那么恨解扬,失踪前……解扬最后一个见的人就是你……” “那天我们三个人在一起!”高山遥怒吼道,“我是一个人走的,你分明也看见了!” “对,高哥是第一个走的,他怎么可能杀人?”陈皮也开口道。 原野松开他的衣领,后者踉跄着跌倒在地。 “把那天的经过,老老实实都说出来。”原野说。 “那天……我为了讨好高山遥,把自己的秘密基地贡献出来,提议带他去捉螃蟹。”冯小米回忆起那天的情景,脸上露出冷笑,“我没打算欺负解扬的,是高山遥,他说要把解扬一起叫上。” …… 蔚蓝的苍穹覆盖在教室窗外,浅蓝色的窗纱在打开的窗边摇曳。 教室里人声嘈杂。 这里是祖国的花园,其中也有毒花盛开。 “喂,放学一起去捉螃蟹,你在旁边给我们提桶。” 穿着运动校服的高山遥一屁股坐到解扬桌上,吊儿郎当地朝他笑道。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解扬选择的权利。 解扬也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只是看着写了一半的作业,在片刻沉默后,说道: “知道了。” …… “放学后,我们和解扬一起回了宿舍……因为要看着他,不能让他逃跑。” 冯小米用颤抖的手捡起地上的黄色棒球帽,带着嘲讽的笑意将球帽戴回了头上。 “我们在宿舍门口等了一会……看着解扬带出了铁皮水桶和喝的保温杯。高山遥还因为他带了多余的东西,踢了解扬一脚。” 高山遥满脸怒容,但又不敢说些什么,显然冯小米此刻说的都是不加修饰的实话。 唐柏若听着冯小米的叙述,脸色苍白,眉间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 “……高山遥打车,我说了地点。下车后我们沿着公路又走了一会,爬上了我说的那座山。”冯小米说。 …… 蓝天的帷幔被命运的匕首划开一条长缝,露出纤尘不染的洁白云朵。 鸟语花香的山林间,有毒蛇在暗中吐着信子。 “你不是在山里长大的吗?怎么连螃蟹都不会抓啊?” 高山遥蹲在溪边,随手拾起脚下的鹅卵石扔了出去。 石头砸到解扬肩上,干净的蓝白校服上多出一个明显的半湿污渍。解扬没有喊疼,也没有说话,他挽着裤脚,低着头,继续在水中摸索。 “太阳都要下山了,你能不能抓到啊?” 高山遥又扔出一枚鹅卵石,这次正中解扬的额头。 他趔趄了一下,失去平衡跌坐在溪水里。干燥的裤子瞬间湿透了。 鲜血顺着他苍白的额头流了下来。 “别偷懒,赶紧抓。”高山遥说。 解扬慢慢从水里站了起来,他脸色很难看,在阳光下白得几乎发透。 高山遥露出满意的笑容,拿起一旁小卖部塑料袋里的冰镇可乐,一边看着他的奴隶在水中受苦,一边拧开可乐喝了一口。 …… “那段时间……解扬好像已经生病了。每次见到他,脸色都很白。”冯小米说,“有次上体育课……他还中途晕倒了。” 唐柏若竭力克制着感情的外露,解忆依然发现了她攥得发白的手指,以及紧紧咬在一起的嘴唇。 那些尘封的过往回忆,正在随着冯小米的讲述,重新鲜活过来。 “那天……也是。解扬在我们面前晕倒了。” …… 斑驳陆离的晚霞像是纸上晕染开的水墨,从天边慢慢侵染而来。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