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多。 “说的越多,我就越发自惭形愧。” “那我要因此觉得荣幸了,你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可从来不会觉得自惭形愧吧?” “那当然。” 两人说话间,风把虚掩着的窗户吹开了。 顾珏清察觉到夜风灌了进来,连忙起身去关窗户。 “时辰不早了,我也不该留你继续说话。”卫长琴的声音传入耳中,“你去我隔壁睡吧,明日再来陪我可好?” “你这屋子里还有没有多余的被褥?”顾珏清说道,“我拿一床被褥铺在地上,晚上就睡这儿了。” 卫长琴错愕。 顾珏清已经走到了柜子边,打开柜子一看。 一排挂着的雪白衣裳映入眼帘,而最底下,还真有折叠好的被褥。 顾珏清直接把被褥抱了出来,平铺在地上。 “你现在是病人,我担心你半夜出个什么事情,要是没人在你身边照看,似乎不妥当。我就睡这里,你半夜醒来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喊我一声。” “地上凉。”卫长琴说道,“现在是冬季,即使铺上了一层被褥,也不会比榻上暖和,不如咱们换一换?我睡地上,你睡榻。” “你废什么话呢?赶紧睡。”顾珏清说着,已经直接在地上躺下了,把自己裹在被褥里,道,“这被褥还挺暖和的,不会着凉,睡吧。” 言罢,闭上了眼睛。 卫长琴侧躺着,静静地望着她的容颜。 看着看着,有困意袭来,他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顾珏清听着空气中均匀的呼吸声,睁开了眼。 卫长琴中了毒,身子太过疲倦,所以很轻易便能睡着,可她却睡不着。 她精神太好,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想起他吐血的画面,实在是没有睡意。 以前从未想过,会有人对她这么好的。 她坐起了身,从被褥里钻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轻轻开门走了出去,又轻轻地把门关上,确保声音小到不会打搅他的睡眠。 神墨应该还没睡吧? 顾珏清在长廊上漫步,四周皆是一片漆黑,只有前方一间房屋内还有灯火,火光从纱窗里透出来,照亮那窗边的一小段路。 顾珏清连忙走了过去,伸手轻轻敲了敲窗户。 “谁?”屋里响起了神墨的声音。 顾珏清回答道:“是我。” 下一刻,顾珏清听见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房门打开了,神墨的头探了出来,“顾相,这么晚了还不睡呢?” “你不也没睡着吗?”顾珏清道,“我睡不着,想找你来聊聊他的病情,他已经睡下去了。” “外头凉,顾相请进屋里说话罢。” 顾珏清踏进了屋内,神墨给她倒上了一杯热茶。 “你是不是想要问我,有没有把握治好他?”神墨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无奈,“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只能尽我的努力,吊着他一口气,给他续命。” “那……你大概能给他续多久?” “顶多五六日。”神墨道,“本来三天就得没命的,我这么高明的医术,也只能从阎王爷那里多争取两三天时间,长琴接下来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每天还得接受针灸,吐毒血,忍受半个时辰的针灸副作用,那半个时辰……也称得上是生不如死了,你体会过寒冷与疼痛交织的感觉吗?那种感觉如坠冰窖,身上犹如被无数根针扎着,再坚强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