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地聆听他的故事,就想听他说完。 有些话语,听着着实让人心里难受。 “外公和他的兄弟们、以及加入沈家军的后辈们,都被冠上乱臣贼子的罪名,我的那些表兄弟,怀着满腔热情加入沈家军想为国效力,他们甚至还来不及成长,就已经凋零,最小的只有十五岁。还有两位表兄才成亲不久,表嫂们听闻噩耗,聚在一起服毒自尽了。” 长琴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极度愤怒,或者极度伤感,他的语气可以称得上平静,没有波澜起伏,却带着一种冰冷的麻木、一种被压制的憎恨。 她认识他这么长时间,心里很清楚,他从来都不会歇斯底里地来表达他心中的情绪。 他的脸色波动不大,声音起伏也不大,可她对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他的语调稍微有些变化,她就能够感受到他心绪的变化。 沈家出事的时候他才十一岁。 沈皇后和柳氏斗了这么多年,终究以失败告终,只因为她没有获得帝王的感情,也就缺少了跟柳氏斗的筹码。 长琴对天域国皇帝没有一丝感情,大概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收获到生父多少关怀。 对他来说,他只承认后来的养父是他的父亲,他此生唯一的父亲。 可惜这位父亲不在世了,否则她真的很想去见一见,鞠个躬,道个谢。 老卫相、沈皇后、沈将军,都值得让人心疼。 他们都很好,可惜他们都不长命。 天域国皇帝和柳氏大概依旧逍遥度日吧,做了亏心事,还能活得有滋有味,只因为恶人从来都不知道良知是什么。 不过,他们活着也好,也应该继续活下去,看着孟昊轩咽气了才好。 储君之死,一定会导致朝野上下一派动荡不安。 她已经开始期待听到孟昊轩的噩耗了。 马车很快在顾府外停了下来,顾珏清下了马车,一路走向大堂。 “爷,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冻着了吧?” 顾珏清才坐下来,顾桃紫就端了一碗姜茶上来,“半个时辰前,我就吩咐厨房煮了姜茶,煮好了之后,一直放在火炉上热着,爷趁热喝了吧?” 顾珏清接过热腾腾的姜茶,吹了吹,慢条斯理地喝。 “我只是去了一趟卫府,跟卫相聊得晚了点,你看我肩膀上这披风厚着呢,不必为我担心。” 她跟神墨是单独出去的,没有带护卫,桃紫和顾久都不会知道她遇刺的消息,她也没必要再跟他们说了,免得惹他们担忧。 “爷,时辰不早了,您也该歇息了。” “好,你也早点回房睡吧。” 顾珏清喝完姜茶之后,漱了漱口,便宽衣歇息了。 第二日晨起时,下人们来伺候她洗漱。 “相爷,蝶王一早就过来了,还给您带了早点,现在就在大堂里坐着呢。” 蝶王平时来顾府都是蹭饭,通常不会挑在大清早的时候,这个时辰他来,肯定是蹭不到她做的饭。 一日三餐,她最不爱做的就是早饭,因为她总想在被窝里多睡会儿,午餐晚餐可能会一时兴起自己动手,早餐就拉倒吧。 她一路走向大堂,就看见蝶王面向着她坐着,桌子上摆了小米粥和小笼包。 “这家铺子的早点还不错,我买了些过来给你吃,快点趁热吃吧。” 顾珏清坐下来尝了一口粥,咬了一口包子,道:“还不错,我等会儿要去上早朝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就是想来问你个问题。”蝶王道,“昨夜你遭遇刺杀,有个人做你的替身出来吸引刺客,我刚好路过,就召唤蝶群把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