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等消息。 禁足一个月,罚俸禄一年…… 俸禄不算大事,身为皇家的公主,她有不少积蓄,珠宝首饰一大堆,少一年的俸禄怕什么? 她怕的是那一个月的禁足。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 皇兄之前明明已经同意了她和卫长琴的婚事,就只差当众宣布了,如今突然下令禁足她,这就代表一个月之内她和卫长琴没可能在一起。 除非顾相能查出陷害她的人,还她一个公道。但是她并不敢抱太大的期望,只怕是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 刚才在明德殿里,她也没有勇气再问她和卫长琴的婚事,在那种结骨眼上,如果她还念叨着自己的终身大事,显然就是不识相,显得她多愁嫁似的,无端让其他人看了笑话,也会惹得皇兄不痛快。 慧阳长公主叹了一口气。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地步…… 她一个月都见不到卫长琴了吗? 成也小灰,败也小灰。 或许她可以请顾相帮她这个忙? “陛下,刚才只顾着和长公主说话,都忘记吃东西了,您快点把这个南瓜什锦粥跟荷塘小炒吃了。” 太监们端着盘子候在浴桶边,伺候龙祁世进食。 “顾卿,慧阳刚才那理直气壮的模样你也看见了,你说,她的推测会不会有道理?” “陛下怎么看?” “朕不相信朕身边的奴才会被人收买来陷害她。”龙祁世道,“也许,她错了,却坚定地认为自己没错呢?因为她不想留下一个粗枝大叶的印象给朕。慧阳生性高傲,不希望落人话柄。” “陛下,这件事情也不好说啊。长公主的话听起来其实是有几分道理的,但是微臣也认为,在明德殿伺候您的人,都是了解您脾气的,如果收了外人的好处就在小灰身上做手脚,伤了您的贵体,这种事情一旦被查出来,真是得抄家灭门的。虽说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也不会有几个这么不要命的吧?自己的命不珍惜也就罢了,不能连累了家人呢。” “所以,朕还是更偏向于朕最初的判断,就是慧阳自己太粗心了,粗心了她还不承认。朕的寝宫里,哪有人敢冒着抄家灭门的危险来冒犯朕?平时朕掉几根头发他们都要冒冷汗的。” “话虽如此,还是查一查更保险,微臣不嫌麻烦。”顾珏清笑道,“对了陛下,还有一件事情,微臣得跟您说说。” “就是之前微臣和卫大人的事,有人以匿名信造谣,说左右丞相有断袖之癖,害得陛下焦头烂额,微臣也十分尴尬,虽然事情最终水落石出,还了微臣一个清白,但有个人是被无辜牵连的,微臣想替他求一个恩典。” 龙祁世听她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你说的是茂姜吧?” “你觉得他算无辜?朕审讯过他了,他供出了幕后主使是孟昊轩。反正这个孟昊轩命不久矣,他在朕的地盘上干的缺德事,要付出的代价是拿命来抵。茂姜声称自己受到了孟昊轩的要挟,他的家人们可以作证,这个朕信了,可是他毕竟参与了孟昊轩的计划,险些就害得你身败名裂,就算他有苦衷,也不能不罚吧?朕本来还想问问你,是把他革职,还是降级?” 顾珏清道:“陛下,不管是谁碰到家人性命被威胁的事情,都很难不妥协吧?” 龙祁世对她,的确是偏心了。 明知道茂姜身不由已,还是首先以她的利益考虑,要削职还是要降级,只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很多时候,他并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设身处地考虑事情,他所奉行的就是:他看谁顺眼,就偏心谁。 孰对孰错,在他看来也许并不是那么重要,只有他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他是祁国的天,他想怎样就怎样,他一句话,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甚至一个家族的荣辱兴衰。这是作为天子的权利,他享受得心安理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