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死亡的。 每次沐暮都不会作答。 还有三日便到初十五,沐暮又合上一本书籍。 走出屋放松时,正好看到沧夕月在走廊贴喜字窗花,他侧着身,一手按着窗花的上端,一手慢慢抚平,红色的喜字,衬得他苍白的脸颊终于染上了些血色。 她忽然眼中一热,眼睛泛酸。 “夕月,我们别较劲了,我们出去吧。” 这是她这些天来,又一次地示软渴求。 沧夕月仔细地将窗花的角抚平,温声道,“暮暮,你知道我是个很矛盾的人。我既向往着死,却又贪婪着生,既想要得到,又无比害怕失去,既想爱你,又无法敌过我脑海中疯狂的占有欲。” 沐暮不语。 沧夕月将窗花贴好,偏过头,神情微微一怔,便快步走到她面前,笑着擦去她的泪水,“怎么又哭了?” “暮暮是在心疼我么?嗯,不是,是再次发现了根本无法没法让我回心转意了吧。” “暮暮知道,就算摔碎的瓷杯用法术修复好,也会拥有裂痕。” 他温和地笑,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瓷杯如此,人心亦然,与其让你出去,选择逐渐远离我,不如将你囚在这里。” “至少,每日都能像这般触碰到你。” 沐暮伏在他的怀中,双手抓紧他的衣裳。 …… 成婚前一晚,夜色已深。 两人就算闹到这地步,仍是同床共枕,明明依偎着的动作亲昵,却无法掩盖两人心中的裂痕。 沧夕月头发披散,身穿单衣,倚着床,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明日我们便成婚了,暮暮。” 他视线未离她一秒,轻声道,“你早些起来,我给你梳妆。” “……你不躺下吗。” “说来可笑,我有些睡不着。” 他眨了眨眼睛,轻轻抚上胸口,冲她一笑,“心跳得很快。” 沐暮蹙起眉,“在紧张?” “嗯,也许吧。” 沧夕月弯了弯眸子,露出与月光一样柔和的笑容,俯身在她额心落下一吻,“早些睡,暮暮。另外,明日,便是你杀我最后的机会了。” 沐暮攥紧了被角,闭起了眼睛,泪水划落。 …… 第二日,沐暮被叫了一个大早,沐暮醒来的时候,沧夕月已将早餐做好,拉着她坐到桌边,“吃好后,我给你梳头。” 沧夕月已经换上鲜红的礼服,束发戴冠,他一向喜穿素净的白衣,今日穿上耀眼的鲜红之色,更显昳丽。 沐暮不知缘由,看愣了几秒。 沧夕月冲她笑了笑,嘱咐她多吃些,今日或许会很累。 吃完早点后,她便被拉到铜镜前,他拿起木梳,给她梳妆打扮。 轻易便盘了个漂亮的发髻后,沧夕月捧出凤冠霞帔,“暮暮,可以换上了。” 沐暮点点头,沧夕月露出几分浅笑,抬手褪去了她的衣服,再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 从洗漱梳妆,到换衣打扮,皆为他一手操办。 最后一步,是沧夕月捧起凤冠,轻轻给沐暮戴好。 戴好后,沐暮抬起眼眸,与金眸对上视线。 沧夕月忽然望着她,不说话了。 “怎么了。” “……没什么。” 沧夕月用指尖拂过她的脸颊,弯了弯眸子,眼尾便氤氲起来,一副幸福到哭泣的表情,“好像在做梦。” “距吉时,还有四个时辰,我们还要做些事。” 沧夕月起了身,朝她伸出手,“暮暮,来。” 沐暮还真没想到沧夕月会了解如此多习俗,一起写婚书,吃汤圆,铺床…… 但无一例外地,都表达着他对相守一生、团团圆圆的渴望。 似乎是有点迷信的做法,他全都学来了,并且固执地拉着她一起完成。 “暮暮,据说两人牵着手走九步,便可长长久久。”沧夕月将她带到院中,来到一条铺满花瓣的小道前。 “一会我们先踏右,总共踏九步。” 沐暮忍不住吐槽,“……你说的这些民俗,还不如愫情丝有用。” 他轻轻笑出了声,“愫情丝是用我的心瓣制成,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只能信些有的没的民俗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