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喂……你是为了贝壳!” 张婴单手做出大喇叭喊话的模样,另外一只手则摇了摇手中的袋子,“刚刚是故意撞翻摊位吗?” 那老丈猛地从摊位上冲出来,众人这才看见,原来这竟然是一位断了一条腿的男人。 “呸!老夫我腿脚不便,撞了自家摊位作甚!” 老丈搂起袖子,指着张婴,挥了挥手中的拳头,“老夫可不是那种人!小子,你得庆幸你小,否则我得状告你一个污蔑。” “好咧!” 张婴从兜里掏出一小布袋钱丢给老丈,大声道,“老丈我继续撒钱啦。要是有人故意砸摊捡钱的,你告诉我,我再给你钱!” 说完,张婴笑眯眯地拍拍身下表情僵硬的王家子,低声说:“跑起来啊!如桥公子要跑得看不见了。” 王家子回过神,神色古怪地看了张婴一眼,转身立刻沿一路狼藉的摊位追过去。 倒不是他有多听张婴的话,纯粹是担心有黔首反应过来,会对他们进行殴打。 张婴继续对被毁摊位撒钱。 跑了一会儿,王家子还是忍不住回头道:“你那么侮辱他们,不怕被黔首们打?” “嗨。这不是你的话,我大声复述了一遍么。” 张婴笑眯眯地拍拍王家子,“君子坦荡荡,何必将自己说的话当成污蔑恶语,我不爱听。再说了,如桥公子盯着的呢,怕个甚。” “……” 王家子哽住,一时竟不知道张婴是无意,还是故意的,顿了顿,他换了个话题,“你怎么想到雇佣老丈帮忙盯着的法子。” “这还要想?” 张婴声音很淡定,“陛下不也安排了监军么,一个道理。” 王家子再次被哽住,他一直都为军籍自豪,听到监军被拿着 和贱籍的人对比,很是有些不舒服。 所以他语气有些冲地道:“那你岂知那老丈不会骗你?” “当然不会。” 张婴压低声音,凑到王家子耳畔上说,“那是我们长安乡和官府特申的——农产品展示区。那位老丈是功勋,帮忙盯一下摊位。我手上的银钱都是从他那挪来的,两人打个配合的事。” “你,你,你故意……耍我?” “要不是你瞎说,我至于临时找个监军。” 张婴毫不心虚地看向面红耳赤的王家子,同时补充,“别再拿你一套身份血统,瞧不起旁人。屠户是贱籍吧,多少屠户杀成了百户,千户甚至是将军。再说句大不敬的,在周朝时,秦也只是一个……” “咳咳咳……不要,不要再说了!” 王家子没想到张婴胆子这么大,他压根不敢接话,只一门心思追公子如桥。 因为心神不宁,王家子一下没有控制住脚力,不到半盏茶时间,他们就追上了公子如桥。 张婴一个飞扑踹过去。 正中对方肉乎乎的臀部。 “你们。岂……” 公子如桥悲愤地扭头看向张婴,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岂能真的打……” “是为了逼真。” 张婴压根没得怕,加快频率在如桥臀部飞踹,他满意地看着红薯数突破(20),嘿嘿一笑,“公子,你也不想寒公子的计划失败吧。” 公子如桥脸色铁青,弱弱地不敢再反抗。 蹲在旁边负责按住如桥手脚的王家子闻言,浑身闪过一抹恶寒,下意识松了手。 …… 不远处的小酒肆二楼。 一处隐蔽的房间窗帘,时不时被手指按压出一条缝。 缝隙对准的正是几乎缠斗在一起的公子如桥和张婴。 “如何?” 酒肆内响起低沉的嗓音,“确定是从黑市门口跑出来的?是自己人吗?” 站在窗户前的人松开手,这人身材不高,从头到脚被黑色长袍裹得和阿拉伯女性一样,还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不光是他,屋内拢共坐了十来个人,每个人着装都差不多,裹得只剩下眼睛在外。 “是从黑市出来,但不敢认。” 窗口男子摇了摇脑袋,“身上没有任何家族的徽记,也不曾见过。” “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