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抽纸巾,杨谷青从中央后视镜里观察着对方的动作,关心道:“是不是感冒了?” 杨谷青也想到了下午排队后面咳嗽的那个人,陆宜年抬起头笑了一下,小声说道:“……没关系啦,过几天就好了。” 陆宜年甚至还松了口气,好在他把母亲送去了老宅,不然母子俩一接触李禾芸很容易被陆宜年传染。 实际上这个下午除了买糕点,陆宜年还去了一趟影像馆,买了好多空白磁带。 此刻那个装磁带的纸袋安安静静地放在左手边的座椅上,陆宜年不经意地偏头看了一眼,随后挪开了视线。 冬季流感不像普通感冒,傍晚陆宜年还只是有点咳嗽,等到男人下班回来陆宜年变得一点精神都没有,难受地躲在被窝里睡觉。 陈姨提前做好了晚餐,可是陆宜年没什么胃口,还跟陈姨抱怨自己好像闻不到食物的味道了。 “有一点低烧,还没来得及吃感冒药。”陈姨也是忧心忡忡的,跟周逢厉讲道,“正好您回来了,小年只吃了几口粥,过会儿吃了药我怕他胃也不舒服。” 话里的暗示很明显,不久前陈姨劝过陆宜年多吃点东西。然而陆宜年压根不听她的话,象征性吃了几口立即上楼了。 室内开着空调,很暖和。主卧的房门推开,男人刻意放轻了脚步声。 陆宜年没有睡着,头晕鼻塞的症状令他入睡特别困难。 碗筷放在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周逢厉俯身靠近,掀开了被子一角。 “宝宝。”见陆宜年醒着男人也省去了叫醒他的时间,周逢厉坐在床边,伸手想去抱人。 陆宜年翻了个身,躲开了他的手。 翻身的动作硬生生在两人之间横亘出一段间隙,陆宜年把脑袋朝被窝深处藏,开口的嗓音闷闷的:“不舒服,想睡觉。” 周逢厉语调未变,平静地同陆宜年聊天:“那吃完药再睡。” “不想吃。” “不吃药晚上会更难受。” 男人始终都是这种冷冷静静的态度,很快陆宜年便不说话了。 面前的棉被拱起一团弧度,周逢厉也很有耐心,沉默地等待对方的回答。 大抵也很清楚男人的性格,没过几秒钟陆宜年又翻了回来。 他不情不愿扒拉了两下被子,慢吞吞地探出了脑袋。 由于下午刚去过理发店,碍事过长的额发被剪掉,男生精致宛如油画般的五官完全暴露在视野中。 只不过此时陆宜年无精打采的,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 周逢厉揉了揉对方的脸颊,陆宜年抬起眼睛瞥见放在床头柜上的东西,不满地转过脸:“不想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