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悸的车和他的人一样招摇,一辆蓝色的保时捷,比起春意那辆也不遑多让。 “半个月没见你倒是又瘦了点。”肖悸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看她一眼。 阿棉胡乱点了点头,眼睛看着前方,隐隐带着点期待之色。 “你爱看戏?”肖悸挑着眉头问她。 “没,就是有点感兴趣。” 肖悸没再说话,心想现在小姑娘兴趣还真是千奇百怪。 到了地儿,男人把车停下,饶了一圈过来帮她开门,路人时不时把眼神落在他身上,多半是惊叹之色。 阿棉望他一眼,他的头发比之寻常男性较长,不经意低头时,桃花眼被遮了半分,皮肤很白,似乎常年不怎么见光。 阿棉心想若是他换上一身华丽复古的西服,能直接参演西方的吸血鬼伯爵。 小姑娘的眼神带着半分臆测,看得男人心里好像被蚂蚁咬了似的,痛痛痒痒。 “你想什么呢小妹妹?”他手环过她的肩膀,忽的低头与之对视,锁住那双漂亮又水灵的眸子,眯了眯眼睛。 半分危险,半分诡谲。 脑海里又蹦出一些陈年旧事,看到小姑娘木讷发呆的模样,一点恶意立马滚了出来。 “你……该不是又想叫我姐姐吧?”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边传来,带着点冷味。 眼见着小姑娘丰盈圆润的脸逐渐泛起红晕,眼神无措。 肖悸唇角上扬,也没等她自己挣脱,便率先放了手,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 脸上又恢复一派悠闲的表情,他朝她甩了甩手里的两张票,“快开始了,你不进去?” 怎么说呢,这种自说自话倒打一耙的功力,让阿棉这种从小到大乖得不得了的孩子当即一句话也憋不出。 小姑娘脸闷得通红,站了半晌,才动了脚步,跟上面前的男人。 肖悸见她委委屈屈的模样,偏头笑了起来,连带着胸腔也微微得震颤着。 ……………… 票是好票,位置优越,两人座位挨着,正对着舞台正中央,又在第二排。 感受到边上的男性视线若有若无打在自己身上,阿棉浑身不舒服。 这个肖悸,真是阿棉到现在为止见过脾气最怪的男性之一……和魏巡差不太多。 不过等戏正式开场了,她也就渐渐把肖悸抛在了脑后,看得入了谜。 阿棉接触戏不久,看得也不多,对它的兴趣也大部分来自于一种天生的好感,甚至在来之前,她对杨门女将这出京剧的唱词都记得不是很清楚,还是查了剧目之后又百度做了资料,这才能在现场看懂听懂,但尽管如此,她也还是看得很过瘾。 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等到杨云兰扮演的穆桂英出场的时候,她隐约有些激动。 一旁的肖悸睨她一眼,觉得有趣,但他听温妈妈讲过,她不过是个半吊子,于是侧了身子低声和她说话:“那是梅派青衣的大家,梅派注重行头,讲究声音甜脆……” 阿棉似懂非懂地点头,灯光之下,她听得入神。 他的声音与他的长相相符合,压低了时,带着点阴柔的气息,但不让人觉得过度女气。 一出戏结束之后,全场掌声雷动。 所有的京剧演员都出来和大家鞠躬,之后又说了两句场面话,方才退场。 阿棉跟着肖悸出了剧院,她以为他要送她回去了,没想到肖悸拉着她饶了剧院一半圈,最后进了一个走廊。 “这是,去哪里?”阿棉站在一个一扇门外面,语气有点迟疑。 “后台啊,带你拜师呢?不要?”他弯腰睨她。 小姑娘闻言却是起了退却的心思:“拜谁做师傅呀,我只是有兴趣而已,用不着真的学。” 她摆了摆自己的手,咬着唇转身要走。 却听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诶,肖悸你今儿个来看我戏了啊。” 这女声,听起来有点熟悉。 阿棉回头一看,不是杨云兰又是谁! 她戏服还没换,站在门口笑得满脸风韵。 “老师。”肖悸也不皮了,乖乖朝她喊了一声。 阿棉被人揽着肩膀回头,杨华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是……?” “我一妹妹,她特别喜欢您。” 阿棉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进了大剧院的后台,杨华兰让他们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让助理送来了两杯水,说是卸完妆再来和他们聊。 肖悸转头看她,见阿棉双手规规矩矩摆在膝盖上,一副紧张得不行的样子,咧嘴笑了。 “真不想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