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玩吗?”对于嗨吧这种未成年不得入内的场所,陆时语好奇得不行。 “不好玩,太吵了。音乐轰隆隆得巨响,里面的人都鬼哭狼嚎的……”李怡潼吐槽了半天最后说:“不过那个dj挺接地气的,人家都是喊‘put your hands up’,就他喊‘您了伸伸手,您了伸伸手’。” “噗”陆时语听到最后一句,嘴里的果汁都喷了出来。 和李怡潼聊了半天,刚挂断视频,就听敲门声响起。苏亦的声音隔着房门传了进来,“小语,蕙姨和敏行来看你了。” “请进。”陆时语坐起来,用右手将鸟窝似的头发抓了抓。 俞景蕙坐在床边,俯身看了看陆时语受伤的左手,关心地问她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她喜欢女孩,可偏偏只生了一个儿子。陆时语从小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所以俞景蕙特别喜欢她,平时碰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和漂亮的小裙子,都会给她买一份。 见小姑娘还有点蔫巴巴的,她转头和苏亦道:“济仁骨科的祁院长和敏行她爸是老朋友,星期一去医院复查后,可以再去找祁院长看一下。” 苏亦觉得好,济仁骨科是帝都有名的私立骨科医院。不管有事没事,去看一下,心里也放心些。 俞景蕙坐了一会儿,怕陆时语累,叮嘱了她几句“安心养病”之类的话,就先出去了。 魏郯却留了下来。 他从刚才进来就没说一句话。此刻,就盯着坐在床上的女孩看,眼睛里有点空,好像在看她,也好像没在看她。 陆时语被他看得有点毛,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脱口而出,“喂,十三,你这是进入贤者时间了?” 咔嚓—— 一直神游天外的魏郯表情裂了。 黑眸危险地眯了眯。 陆时语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恨不得咬舌自尽。 贤、者、时、间! 她前两天刷微博的时候看到的,莫名其妙就记住了。刚才也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 可这是随随便便说的话吗?尤其是对着一个男生讲…… 即使这个男生和她很熟,熟到两人小时候还在一张床上睡过。 那也不行! 那更不行!! 要死了!!! 陆时语根本不敢看他,“嗖”地躺回被窝,胡乱抓起被子自闭状捂在脸上。 魏郯看着柔软的蚕丝薄被下面微微凸起的一个人形,气笑了。 耍流氓的是她,现在装小白兔乖乖的也是她。 这丫头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天到晚和好奇宝宝似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看。 他弯腰伸手去扯她捂在脑袋上的被子,却没掀开。 她也不怕缺氧? “松手。”魏郯言简意赅地命令。 被子里的人沉默了几秒,倔强地道:“我不!” 魏郯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几缕头发丝,顾忌着她的手,没有用力和她抢被子。只缓缓靠近,用刻意放缓了的声音,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地问:“你是和谁学的耍流氓?” 陆时语憋在被子里的脸更红了。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刚烧开的水壶,从耳朵眼往外“嘶嘶”冒着热气。 偏偏那人还不放过她。 “说话呀,敢耍流氓却不敢承认,嗯?” 陆时语又羞又气,她从被子里伸出右手,朝着那个近在咫尺的声源挥去,“啪叽”一下,拍在了魏郯的脸上,然后一用力,将人推开一些。 “你闭嘴,闭嘴!”她恼羞成怒地坐起来。 魏郯顺着她的力道向后撤开,目光明亮而促狭,“生气了?” 陆时语别开头不看他。 魏郯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走了,止痛药不要老吃,坚持冰敷。”说完,他顿了顿,叫了她的名字:“陆时语。” 就像她很少正正经经地叫他的名字一样,他也喜欢给她起一些乱七八糟的外号。嘲笑她娇气就叫她陆娇娇;两人天天干架那会儿就叫她铁头一号、诺基亚二号;帮她复习功课就叫她陆阿呆、陆笨笨…… 从小一直是这样。 一根冰棒轮流舔,一把瓜子分着嗑,相互之间从来不称大名。 所以魏郯这样突然郑重地叫她的名字,陆时语下意识觉得他要说什么重要的话了。 “嗯?”她抬头迎着阳光看他。 “我会负责的。”魏郯背对着窗,长睫敛着,声音沉沉。 陆时语“哦“了一声,有点没反应过来,”嗳,负什么责?” 魏郯嘴唇翕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和她摆了摆手,离开了房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