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护了李鹤与柳云溪先后进门,剩下老吴堵在门前吼了一嗓子,才镇住叽叽喳喳的众人。 干了一辈子的农活,老吴精神头好,嗓门也不是一般的大,对众人喊。 “诸位,我家先生已经收了学生,要搬到别处去了,就请各位不要再空等浪费时间了。” 声音落罢,有人悻悻而归。 也有人仍不死心,叫嚣着:“我们愿意等,必得让先生看到我们的诚意才行。” “就是,先生要搬到哪里去,我等就跟到哪里,在哪儿读书不是读啊。” 看到几人的态度,赶车的箬竹和墨影默契的从车上下来,也用不着沈玉衡格外叮嘱,握着剑鞘,三两下边便将堵在门外的人清了个干净。 宅子里,李鹤带着二人进到自己的书房中。 面对着满满一屋子的书,他细细挑拣了十几本出来,抱给沈玉衡。 “这些书你拿回去细读,半个月后再来见我,我会细考你。” “是。”沈玉衡接过书。 柳云溪看着李鹤,小心开口:“先生……” 李鹤擦了擦桌上的浮尘,听到少女的声音后,转过脸来亲切道:“柳姑娘有话直说就是。” 柳云溪才说:“濮水和扬州城之间有两三日的路程,彼此要频繁地来往相见也不方便。” 李鹤似有所思。 她又继续说:“先生既然想躲清闲,何必拘泥于一地。我在扬州城郊有一处宅子,周边也没什么人,不知先生肯不肯赏脸去住上一阵子。” 闻言,李鹤哈哈一笑,“你都安排的这么妥帖了,我不答应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片苦心。” “多谢先生成全。”柳云溪微笑。 既然决定搬到别处去住,李鹤干脆把书房里的书挑挑拣拣,封了三五大箱,一起带去扬州。 在李家祖宅简单睡了一夜后,第二日一早,一行人前往扬州。 车马不停,行了两天一夜。 第三日一早,在扬州城郊外安置好李鹤与老吴后,二人才进扬州城。 在偏僻的山间待久了,重新踏进繁华的街市,纵然秋风乍起,也吹不去满街的烟火气。 听着马车外人声喧嚣,叫卖声此起彼伏,柳云溪倍感亲切。 经过扬州城最大的酒楼时,撩起窗帘同身旁的少年戏说:“这家酒楼的大厨手艺极佳,待成亲之日,一定要请他去家中掌勺做席。” 沈玉衡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张宽大的门匾——“醉仙楼”。 酒楼中坐满了客人,大堂上,小二忙得不可开交。 跑堂从后厨端出菜来,熟练又轻松的走上楼去,敲了敲雅间门,将菜送了进去,把饭菜摆上桌,恭敬着退了出来。 雅间里,柳依依关上门,眼神惆怅的在屋中二人身上扫过。 柳承业喝了几杯酒,脸色已然有些红,又举起一杯,对着身旁的年轻人,笑意恭维。 “周老板大气!这杯我干了!”说着又灌下一杯去。 在一旁坐着的青年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端正,身形微胖,穿一身暖橙色锦缎,腰间配一条青色玉带,头顶的发冠虽不是金丝,却镶嵌了一枚鸽子蛋那么大的青玉,质地温润。 只看衣着打扮,便知此人身家不菲。 柳承业是越看越高兴,好似那些珠宝现今穿戴在青年身上,但很快自己也能有一模一样的富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