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做玉石生意,最听不得柳小姐这样的歪理,值钱就是值钱,不值钱就是不值钱,难道会因为谁嘟囔几句喜欢,残次品就成了宝贝?” 见多了无故生事的人,柳云溪不急不躁,微笑着说:“庙会热闹,许公子大可去别处逛逛,何必揪着这些物件不放。” 许文的视线从少年撇到她身上,看到她腰间挂着的针脚粗拙的香包,立马回怼。 “不过是想给句忠告,柳小姐是做大生意的人,身上戴着这样廉价的一个香包,也不觉得寒酸,当心被人看轻了。” “你说什么?”沈玉衡瞬间冷下了脸,一个箭步就要冲出去。 柳云溪伸手拦住他,气定神闲的面对许文,也有样学样,戳起他的痛处。 “那日我大婚,还记得令尊是带着许家妹妹前来赴宴的,人人都夸许家妹妹为人亲切,只是……怎么不见许公子?” 许文顿时沉默了。 柳云溪抿起唇,随意道:“先前我听令尊说过几句,担忧许公子如此傲慢不羁,如此脾气若不改一改,家中生意真不知要交托谁手了。” 说起自己的事,许文明显没了方才的嚣张,“这是我家的事……” 看着来势汹汹,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蠢材。 “娘子,别家的事自有他们去操心。”沈玉衡侧身搂过她的腰,带着人往道观门前去,阴阳怪气道,“咱们可不是会对旁人指指点点的长舌之人,走,咱们去别处。” 被人贬损,许文心中更气。 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讥讽少年。 “哼,还是大家族出来的人呢,沦落到给人做赘婿的境地,真没出息。” “少爷理会他们做什么。”身旁的小厮小声安抚。 越是有人替他说话,许文反而更理直气壮起来,对着二人的方向喊。 “我就是瞧不上柳云溪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儿,女子就该在后宅呆着,等着相夫教子,怎么能出来抛头露面!” “父亲总爱训斥我,还说日后要把生意交给妹妹管,一定是跟柳家来往的多了,受了柳云溪的蛊惑。” “说她几句还是轻的,等我发达了,日后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话说出嘴了,心里便觉得痛快,哪知几乎是一瞬间的空档,走在前头的少年便逆过来冲到了他面前。 许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少年结实的一拳打在脸上,整个人往地上摔去。 小厮吓得帮忙到他身边蹲下,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许文捂着生痛的脸,看着少年,不可置信道:“你,你敢打我?” 沈玉衡拍了拍袖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同看一只待宰的鸡,“刚才不是叫嚣的很得意吗,再叫两句我听听?” 只有鸡鸭才会喜欢高声叫喊。 声量越高,死的越快。 “你……我……”许文看着他仍旧握紧的拳头,恐惧之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少年俯下身去,揪住他的衣领,低声道:“既知我是张家的,就该知道我一句话就能让永盛钱庄再不做许家的生意,你家那些贵价的玉石若没人买帐,就跟路边的石头没什么两样。” “你敢……”许文被强迫着抬头看他,结巴着说,“你不过是张家的儿子,又不是钱庄的正经老板,还能自作主张?” 沈玉衡低笑一声,“不如试试。” “玉衡,别伤了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