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经历,也是积攒经验,并不是十足十的坏事,还是有好的一面的。 沈玉衡却做不到像她这样通透,抿着唇,歪头靠在她头上,“娘子,都怪我无能,叫你受这些委屈。” 听他语气不改,柳云溪停下步伐,在灯火中侧过身,抬头看他。 被冻得微红的脸,认真的看着少年,告诉他:“不想叫我受委屈,那你就一路向上,你往后的前程越好,我们的日子才会好过起来,才不会受制于人。” 看到她坚毅的眼神,沈玉衡的心境也跟着稳定下来。 他并不喜欢京城,因为虚假伪善的沈晏、梅妃,那些彼此竞争没有感情的兄弟姐妹,还有那个高高在上,从未给他一丝父子之情的皇帝。 和珍视的人回到这里,他会患得患失,会担心自己的身份和不幸牵连到她。 可她是那样坚定。 选定了一条路,就坚定的走下去。 她什么都不怕。 灯火照亮了雪地,而她比眼前所有的光亮都要明媚温暖,照亮了他,指引着他,让他看到前路的光明,才能挣脱背后的黑暗。 “我知道。”沈玉衡深吸一口气,凝视着她的眼眸,“我一定会坐上那个位置……” 柳云溪忙伸出手指点在他唇上,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不必宣之于口。 有些事成为只有彼此知晓的秘密,比说上千次万次都更有力量。 沈玉衡看着他的眼睛,自己的眉眼也渐渐弯起来。 “娘子,你真好。”他抓住她的双手,俯身用额头轻轻点她的额头,“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柳云溪轻易就看到他湿润的眼眶,轻笑一声,掏出帕子来带他眼角擦擦。 “你在外头也是这么容易就红了眼睛?” “自然不是。”少年撅了下嘴,故意把脸往她帕子上凑,要她关心自己。 柳云溪被他幼稚的反应逗笑,微笑着收起帕子,手掌扶上他的下颌,捧在手心。 雪花悠悠飘落,落在发间,落在眼前,却遮不掉爱人的面庞。 她笑盈盈的看他,踮起脚尖去吻他湿润的眼睛,声音低低道:“玉衡,你这幅样子,不许给我以外的人看到。” 暧昧情话戳中了少年的心,雪白的脸顿时从脸颊红到耳根,心脏激动的加快跳动,在寒冷的冬夜,好像在心里沸腾了源源不断的热意,从心口蔓延到四肢,整个人都红了起来。 他眨了眨眼睛,羞赧地低垂眼睫,声音软软。 “我只给你看,只做你的人。” 因为有云溪在,他才拥有了不曾感受过的幸福,才觉得不枉再活一回。 看他羞红的脸,柳云溪感觉心情很好,低笑:“倒是学会了讨我欢心。” “就是要讨你的喜欢,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做得。”少年激动的说着,小脸越涨越红。 柳云溪松手揉了揉他的脸颊,又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唇。 怎么那么可爱呢? 心中感叹,下一秒便被吻了下来。 她仰着头,微闭双眼。 再睁开眼睛,眼睫上已经落满了雪花,她轻声呢喃:“雪下大了。” “白茫茫一片,好像天底下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少年迎面抱住她,把自己的温度分给她,脚步悠悠的在原地踱步,任雪花落在二人身上,冬夜的寒意也侵入不了半分。 就这样呆着,只有彼此。 时间再慢一些,让这短暂的幸福再多停留一会儿…… —— 半个月后。 二月初,积雪未化,寒风未止。 朝堂上一如既往的安静,金銮殿中,皇帝在龙椅前站起,背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阶下的官员。 半晌才开口:“照你所说,此事倒是贤王的不是了?” 少年站在殿阶下,有理有据的回话:“儿臣也不愿意相信三哥会做这种事,但人证物证都一一证实,治理河道的款项被贪污,其中的数位当事人都与三哥有着撇不清的关系,事后还多次以各种借口为名向三王府送入大笔金银,三哥的确有知情不报的包庇之举。” 皇帝完完本本听完,眼神游移不定。 他扫视其他的朝臣,等了一刻也不见有人站出来,不得不开口问:“此事是否真如靖王所说的这般?各位爱卿可有旁的说法?” 朝臣中依旧无人开口。 正直者乐见此事,心怀暗鬼者见事情败露,怕被牵连,更不敢跳出来多言。 沈晏因养伤已经在府里躺了三个多月,人都长时间不在朝堂上,更遑论还有什么余威能震慑众人。 短暂的安静,在皇帝的等待中变得极为难熬。 他咬牙呼了口气,“既然无人再言,那此事便如此结案吧。” 话毕,殿旁的太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