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皇上见不得他闲下来,不想叫他有一刻安宁似的。 柳云溪沉默着从柜子里取出衣裳。 还未出冬寒,厚衣裳要多带几件,青州靠海沿河,冬春风大,只恐少年要受寒,她又让青娘去取了几瓶常用的药来,通通放进包袱。 心腹丫鬟帮忙收拾东西。 采晴一边叠衣裳一边嘟囔:“咱们姑爷才回京不到一个月,皇上怎么又把他往外赶,真是亲父子吗?” 秀心取了盒子来交到柳云溪手上,侧过脸对采晴说:“说这样的话,也不怕砍头。” 采晴不悦的嘟起嘴,“本来就很奇怪啊,姑爷好不容易查清了案子,忙活了大半个月,连歇都不让歇一刻,当即就被遣到青州去剿匪,怕不是要累死人了。” 主仆几人经常关起房门来说些体己话,今日采晴心有不解,却没人愿意搭这个话茬。 青娘劝她:“别说了,快收拾吧。” 采晴心思单纯,只觉得此事不公,委屈的很,心里堵得慌,见另外两个姐姐不搭理她,便扭头看向自家小姐。 “小姐,早知道还不如不来京城的好,在扬州自由自在的,哪像现在处处仰人鼻息,被人监视着,话都不敢多说。” 柳云溪往木盒里码了满满一盒子金元宝,因沈玉衡是突然接到这件差事,身上什么都没准备,才特意放了这二百两黄金给他傍身,又往上头垫了两张银票。 锁好木盒,连着钥匙一起放进包袱,抬头看向正在别扭的采晴,吩咐她。 “采晴,你出去一趟吧。” 闻言,采晴赶忙捂住了嘴,低下头,“小姐,我不说话了,您别赶我出去。” 柳云溪抬手托了一下自己因为着急而有些僵硬的脸,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记得刘诚似乎在皇宫的禁卫军中从事,你去宫门外头逛逛,若是能遇到他,替我问个好。” 采晴呆呆的看向她,撇过视线,有些害羞似的。 见她不解,柳云溪偏过脸看了看窗外,确保没人后才拆开了说。 “今日这事蹊跷,皇上是一国之君,做事必然有其目的,皇上对王爷的安排便是他对王爷的态度,皇上如此明目张胆的苛待王爷,我想弄清楚这背后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得知了缘由,采晴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那我听小姐的。” 领了吩咐,采晴没走正门,而是从内院的后门出了府。 王府地处偏僻,距离京城正中心的皇宫有着很远的路程,她一路走着去,等到宫门外时,清晨的冰霜融化,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 初春严寒料峭,正午时分太阳暖意更甚,街上的人才多起来。 采晴在宫门外的街上徘徊,一会儿买支桂花糖,一会儿又看街边铺子里的瓷器,可也只是看看,站在铺子里,视线偷偷往宫门边瞟。 桂花糖都吃完了,也没见到熟人。 这京城里那么多人,宫里的人规矩也多,万一他今天很忙,自己岂不是要等到晚上? 采晴很郁闷,听着街上热闹的人声,自己却没有往日悠闲的心思。 等待的时间很难熬。 呆坐在台阶上,一直等不到人,采晴不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皇宫还有别的门,他是不是从其他门进出的…… 不知道等多久,太阳西移,照在裙边的阳光越发温暖。 恍然出神时,头顶响起一道久违的男声,“坐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刘诚?”采晴愣愣回神,抬头真就看到了他,惊讶道,“你怎么……” 看到人,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地了,挑起眉来,责问他:“这个时候跑出来,该不会是擅离岗位吧?” 长久不见,彼此只在信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