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汗的机会都没有,只是晒得要命,绑好的发髻也有些散乱。 “子仪小兄弟怎么进来了?” 宋乐仪抬眼,见他好整以暇的看她,眼底似有戏谑,她颇为狼狈的闪了闪眼神,扯着笑道:“表哥,路途遥远,你一个人待在马车里无聊,我来陪陪你。” 说的倒是好听。 “小兄弟莫胡乱认亲戚,本王可没有魏姓的表弟。”赵彻的语调是一贯的不正经,言辞间一点情面也不留,还故意将语速放的缓慢,生怕她听不清似的,谁知道宋乐仪听了一点也没气恼,反而弯着眸子朝他笑:“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 赵彻倒了一杯凉水,水砸在杯里的声音勾的她口干舌燥,像是要冒烟儿般,她本以为他是给她倒的,最不济也是他自己要喝,结果—— 宋乐仪眼睁睁的看着赵彻把那杯水倒在了手帕上,紧接着他伸手拧了拧,将帕子攥干。 浪费啊!宋乐仪心中有无数小人在呐喊,水乃万物之源,如此浪费,着实可耻! “想喝水就坐这儿来。” 赵彻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宋乐仪犹豫片刻,挪着身子坐了过去,刚到他边儿上,一块清凉的湿帕子就拍到了她脸上,紧接着是他嫌弃的声音:“红的和猴屁股似的。” “…那也是美丽的猴屁股!” 宋乐仪反驳,没好气的瞪了赵彻一眼,她扯下脸上的帕子,一边压在脸上散热一边拎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冷冽清凉,原本蒸腾的暑气一消而散。 等一切平静下来,宋乐仪才发现她坐的离赵彻好近,近在咫尺,稍稍往前一靠,便能贴上去,灼烈的日光透过细薄的绉纱变得分外柔和,他的五官也变得柔和,君子如玉,好看极了。 两人身上的荼芜香交缠,分外和谐。 狭小的空间总能生出别样的情愫,宋乐仪觉得心里怪怪的,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感觉。 赵彻显然也意识到了,今日的荼芜香似乎和往日的有些不同,他抬眼在宋乐仪身上凝了片刻。 先前一时有些恼,他便没仔细看,小姑娘身上的衣着一看便是旧衣,甚至还有些不合身,赵彻的眉头先是拧起又逐渐舒展,随后似笑非笑的看她:“表妹,我的衣衫可好穿?” 宋乐仪羞窘,学着他刚刚的腔调反驳:“殿下,这里没有你表妹!”片刻后,她低垂着眸,小声解释:“宫里没其他男子衣衫可以穿了。”不然我也不至于去穿你的旧衣。 这话听的赵彻眉头一跳,想的却是,有别的男子衣衫她就可以穿了? “我的就算了,万不可穿别的男子的衣衫。”赵彻说的认真,生怕小姑娘听不明白似的,见她没反应,又耐心十足的问了一遍:“表妹可记住了?” …她为何要去穿别的男子的旧衣?宋乐仪觉得赵彻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如果这身衣服不是赵彻的,她才不会穿呢,不过她不想告诉赵彻,免得他又多了嘲笑的借口,小姑娘神色乖巧地应了一句:“记住了。” 赵彻这才满意,又想起不同往日的荼芜香,为了验证他的猜测是否正确 ,少年身体前倾,似乎准备嗅上一嗅。 忽然,宋乐仪余光瞥到了放在小案上的一碟点心,双目一亮,是金乳酥,她的思绪瞬间被勾了过去,身体也往那边偏去。 这一偏,刚好与赵彻的鼻子错过,虽然只是一瞬,他已经确定,表妹身上的荼芜香比他身上的更甜软。 难道是衣衫放久了的缘故? 宋乐仪没有留意到赵彻的动作,她默默数了一下,六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