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不好下手了,不然东窗事发,她第一个推脱不掉嫌疑。 “不急这一时半会儿。”赵彻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在连廊边上,似乎瞧出了她在担忧什么,道:“附近不会有人。” 这一句话,宋乐仪便安静了下来,还不待松口气的功夫,就瞧见赵彻伸手靠近她,宋乐仪大惊,边往后躲边道:“你干什么!” 赵彻哪儿能让她得逞,伸手一捞便将人拽了回来,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的白牙:“把你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浆糊。” …… 宋乐仪气的牙颤,恶声道:“你敢!” “我不敢?”赵彻挑眉,随着话音落下,他五根手指也搭在了她的脑袋,力道不轻不重的揉捏起来。 宋乐仪神情微怔,原来他是怕她头疼,这下子心虚与愧疚之意更浓了。 “以后莫要在别人府里喝醉。”头顶传来赵彻的声音,宋乐仪“嗯”了一声,心里有些好奇,小声问道:“你从哪儿学来的按摩手法?” “无师自通。” “…厉害。” 宋乐仪装模作样的夸了一句,便闭上了眼,舒服的享受着他按摩,别说,赵彻这手法比青书姑姑还好。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赵彻才停下手中动作,宋乐仪也随之睁开眼睛,只见他半蹲下身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笑:“表妹是不是特别感动?” 一双黝黑的双眼目光灼灼,雾气比方才散了不少,似在逐渐清凉起来。 …… 她能不说话吗? 事实表明,她不仅不能不说话,还得说一串好话夸他,赵彻才满意的松了手。 气氛缓和不过一瞬,赵彻又道:“表妹,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 宋乐仪垂眸抿唇,依然重复着先前的说辞:“我随便走走。” 还是不肯说实话—— 赵彻不轻不重地笑了一声,饮过烈酒的唇抿成了一道线,眼眸里掺杂着讽刺的凉意。 在这个蛙鸣蝉噪的夏日里,轻笑落入耳中,宋乐仪忽然觉得心中恍若有一阵雪风吹过,整个人倏地冷静了下来。 “我……” 小姑娘一咬牙,从袖口的的暗袋中摸了一个小册子出来,递给赵彻:“我其实是来把这个放到书房的。” 端阳手里有一个小册子,上面记着她所有卖官鬻爵贪赃枉法的罪证。她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仔细的回忆了上辈子的记忆,与这次成安帝处置的官员一一对比,果不其然,让她发现了些许端倪。 她其实不太记得到底有哪些人牵扯其中,只约莫知道几分,便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假册子想放到端阳的书房,再引来皇帝搜府,便可顺水推舟,将端阳彻底拉下马。 赵彻眼底的凉意终于散去,然而雾意却又重新泛了上来。 他没看,把小册子装进了袖口,又没说话,一双幽幽黑眸盯着宋乐仪,那股雾意似乎又泛了上来。 “这本册子”宋乐仪本来想解释一下,忽然瞥到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青丝,小姑娘疑惑不解: “你在看什么?” “你发上爬着一只蜈蚣。” “在、在哪里,把它捏下去啊!”宋乐仪神色骤变,声音都颤了几分,仿佛觉得头顶是有什么东西在爬。 赵彻眼底的雾意很浓,没有动手的意思,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只蜈蚣,还不忘向宋乐仪描述: “它爬到钗上了。” 听他这般描述,宋乐仪的眼泪都要吓出来了,她拽着赵彻的衣袖声带哭腔:“表、表哥,你快把它捏下来。” 一汪秋水似的眼眸此时水雾朦胧,赵彻忽然伸手上去摸了一摸,于是他振了袖,探出手掌遮住了她的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