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重要的,我们这就去太医院,一定能医好你脸上的伤,半点疤痕都不留。” 想着刚才那看起来颇为骇人血痂,她觉得不能让赵彻怀着希望太满,不然万一…… 于是她又补了一句:“万一…留下疤痕,表哥,你也别太难过,我不会嫌弃的。” 听她这话,赵彻蓦地被逗乐了,他脚步稍缓了一瞬,笑道:“表妹此言,我心甚慰。” 其实他脸上打得划伤没多重,十天半个月就能白皙如初。 宋乐仪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安慰,便反手拽了他的手腕,往另个方向走去:“我们先去太医院。” “不急。”赵彻摇头,又将人的手重新拉了回来,“先去毓庆宫。” 宋乐仪拧着眉毛,一时间竟摸不清赵彻的心思,她压下心底的疑惑,任凭他拉着往毓庆宫的方向而去。 踏着凉凉秋风,踩着寥寥月色,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毓庆宫。 福安和福寿见自家王爷受了伤,正想上前,却不想被赵彻一个冷厉的眼神儿就瞪了回去。 看着自家王爷与夷安郡主相互拉扯着离开视线之内。 福寿吞了口唾沫,转过身对福安说:“你说咱们殿下是不是……”话还没说完,视线之中便闯入一张脸色惨白嘴巴猩红的脸。 福安一如既往的表情平静,呆呆木木的。 福寿将话重新咽回了了肚子,摆手道:“……算了,你不懂。” “表妹,你等我一会儿。”赵彻把宋乐仪领到正厅,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语气万分真挚:“我马上就回来。” 宋乐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只“哦”了一声。这世上人的心思,当属赵彻的心思最难猜。 毓庆宫的气氛太安静,原本紧绷的情绪逐渐松懈下来,宋乐仪偏头往旁边看了一眼,蹭到了一把椅子上,随意的摆摆手:“你去吧。” 赵彻深深的看她一眼,漆黑黑的眼底情绪很复杂,然而宋乐仪却低着头,什么都没看见。 …… 等赵彻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捧着一个木匣子,迈进正厅抬眼的一瞬,就见那个小姑娘睡着了。 她坐在椅子上,一只胳膊压在脸下,一只手压着,一只手松松的搭在桌边,昏黄的烛灯下手指纤白如玉。袖口松松垮垮的翻卷着,露出一小截白皙似藕的手腕,戴着他送的拿对凤首镶金白玉镯子。 折腾了大半夜,是累了。 赵彻心底涌上无限懊恼,他放轻了脚步,将那个木匣子放在一旁,双手撑着大腿半蹲下身子去看她。 她似乎睡的很不安,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着,卷翘的睫毛在脸颊头下一片阴影。 赵彻伸手抚平了她的眉毛,看了好一会儿,蓦地无声笑了。接着他伸手,一手环过后背,一手穿过腿弯,将人抱了起来。 宋乐仪似乎感受到了动作,眼睫轻颤似要醒,可当熟悉的荼芜香卷入胸腔,她又缓缓将眼皮闭了回去,重新被困意笼罩。 赵彻轻手轻脚的把人抱到卧室,放在床榻上,一手勾着枕头垫在她脑后,将人完全放平稳后,又要伸手去勾被子。 目光一闪,落在她的衣衫和未拆的发髻上,赵彻的耳朵尖忽然就红了,这样似乎不太妥当。 罢了,借宿一夜而已。 母后那里明天再解释。 如此想着,赵彻微微俯下身,蹑手蹑脚的褪去了鞋子,而后将被子扯过,盖在人的身上,又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方才转身离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