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知道了。” 赵彻“嗯”了一声,十分满意人的识趣,他捏了捏人的手指,脚下的步伐快了几分:“回寿安宫把伤口处理了。” 夜色已深,头顶一轮近乎于圆的明月,冷淡的月光将人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太液湖旁边尤其冷,料峭的春风吹得衣衫翩跹,身上凉凉的。 十指交握的双手却暖极了。 宋乐仪忽然问道:“表哥,你有没有觉得文太妃和端阳之间有点奇怪?” 赵彻偏头看她一眼:“怎么?” 宋乐仪拧了拧纤细的眉,自顾自道:“端阳不是好脾气的人,可是她却能容忍文太妃三番五次在她面前挑衅,实在不合她往日作风,令人费解。” “你观察倒是敏锐。”赵彻暼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始解释,“人人皆知姑母与文太妃的母后,也就是如今的蜀王后章嫣不睦,这的确不假,但其中还有更深的纠葛。” “姑母尚未出阁之时,身边的大宫女名芷兰,后来姑母和亲去蜀,芷兰一同前去,改名换姓为章嫣,换了清白的蜀国身份,送去蜀太子府邸为侧妃,与姑母一明一暗,相互扶持。后来蜀太子妃难产而亡,章嫣顺理成章成为新的太子妃,那时俩人尚且关系和睦,只是后来姑母为了巩固在蜀宫地位,设计了章嫣的儿子性命以换取蜀王垂怜,两人就此决裂,后来姑母归越,章嫣都不愿意一同回来,亦与大越决裂。” 宋乐仪愣了一瞬:“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文太妃句句能戳到端阳在蜀王宫的痛处,而端阳又能三番五次忍下她的挑衅,原来是有上一辈的纠葛在。 …… 从未央阁回寿安宫,免不得要路过南面的凉风殿。 宋乐仪远远的瞧着那座废弃的宫殿,忽然步伐有些难以挪动,她拉了拉赵彻的手:“表哥,我们换个方向走。” 若是换个方向,难免要多走两刻钟的路程。 赵彻望了眼那座被人称作鬼风殿的楼阁,又看了眼她细白的手掌上已经凝了血痂的伤口。 他挑了挑眉:“表妹是怕恶鬼?” 宋乐仪也不知如何解释,只觉得和赵彻说那种事情难以启齿,便胡乱的点了点头:“天黑了,听说那边闹鬼,我们远些走。” 赵彻盯着她闪烁的眸光若有所思,恍然一笑道:“有我在呢,表妹怕甚么?”说着,他便牵着宋乐仪继续往那边走。 却不想宋乐仪反应极大的抻了抻胳膊,死活不肯动弹。 她神色为难,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换个方向走,那里……”她顿了顿,“不行。”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去向成安帝又或是太后告发,只是不知晓那对野鸳鸯是一时兴起去了凉风殿,又或是经常在那里偷情,手里没有证据,若是贸然告发,成安帝怒急之下没准要怪罪于她。 这样拖着拖着,便将这件事情忘了。 等宋乐仪再抬头,果不其然,从赵彻的眼眸里看到了探究的目光。 他一向是心思通透的。 见如此,宋乐仪跺着脚,咬咬牙,一边伸手挡着小脸,一遍踮着脚尖凑到他耳边。 赵彻十分配合的微微弯了腰身,只听耳边传来娇娇软软的声音:“凉风殿里有人……偷情。”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酥酥麻麻的,赵彻宽大袖口下的手指微微动了几分。 他有点想压着她的唇落在耳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