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皎月佳人,忽然来了如此不应景的一句话。 赵彻眉头跳了跳,也没反驳什么,只背靠着软榻,懒洋洋地笑了下:“行啊,你背,我听着。” “我一个人背?”宋乐仪觉得有点奇怪,张了张嘴巴,却发现第一句忘了。 她拧着细眉,绞尽脑汁的回想,却无论如何都只能记得第二句。 沉默许久,揽月台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和微微风声。 宋乐仪艰难开口,小声问道:“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赵彻轻笑,难得没有嘲笑人,他身子微微前倾,拎了一块薄薄的毯子扔到宋乐仪身上,这才不紧不慢道:“我忘了。” 宋乐仪:“……”俩人半斤八两。 她盯着身上的薄毯看了一会儿,不解问道:“盖这个干什么?” “夜深了冷,”赵彻嘴角忍不住的翘起,颇为闲适的往后一靠,两手松松懒懒地交叉在脑后,“自古人痴月,如此皎月,当不寐赏之。” 她没听错吧? 赵彻想看一晚上月亮? “不行,姨母会寻我的,”宋乐仪拒绝的斩钉截铁,当即要起身,却被人按着重新坐了回去,她诧异问道:“你不回王府了?” “母后知道” 赵彻淡笑了下,睨她一眼,“都安排好了。” 如此,宋乐仪也不好再拒绝,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薄毯,犹豫片刻,忽然起身往赵彻身边坐了坐,掀开一角,盖到了两人身上。 尚未盛夏,又是高台深夜,还是有些冷的。 赵彻挑眉,漆黑的眼底笑意渐浓,他勾了茶壶,倒了两杯热茶,一杯递给宋乐仪,一杯握在自己手里。 宋乐仪两手捧着茶杯,掌心暖暖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明月西升,被檐角挡去了一半。 人若松懈下来,胆子便也大了起来。 宋乐仪漂亮的眼眸微闪,指尖滑过茶杯边缘,忽然想起来早前在话本里看到的故事,那柳玉娘对她的情郎说什么来着? 她咬唇回想了一会儿,忽然偏头看想赵彻,拿捏着娇软的语气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赵彻一顿,俊眉忍不住挑了两下,表妹这是从哪学来的? 他漆黑的眼眸闪过笑意,忽然伸了手,不经意似的地慢慢划过她白腻的后颈,顿了下,道:“我也有一句写月的诗,表妹想听吗?” 微凉的指尖滑过后颈,宋乐仪顿时一个激灵,还不等跳着躲开,就被早有准备的赵彻重新捏了回来,他低声笑问:“听吗?” 深长睫羽遮挡下,他漆黑眼眸里的光色闪烁。 一连问了两遍,这可不像赵彻的作风。 宋乐仪心底隐隐腾起不安之感,她抿了下唇,犹豫了片刻:“听……吧?” “那行。”赵彻勾着唇角灿烂一笑,忽然微微倾了身,俯到宋乐仪的耳畔,低哑着声音道:“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剗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 宋乐仪越听越觉得不对,等听到后半段,当即一张脸羞红,磕磕巴巴的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抬着两只手慌乱的捂着赵彻的嘴就往后推:”你…你别说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