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你跟着我们做甚?”林长安皱眉。 “这条路我不能走?”赵彻嗤嘲反问。 “……” 林长安正要反驳,直到瞧见那一双微微泛着戾气的黑眸,突然心生胆怯,他一激灵,别过头不再看这位魏刀。 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好了,只要不打扰他们俩人,全做眼不见心不烦。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林长安轻摇着扇子,似是感叹,转头对宋乐仪道,“今日与敬和殿下一见,长安才知这首词的深意。” “林公子好才华。”宋乐仪嫣然一笑。 林长安温声道:“是殿下勾起了长安的感慨而已。”他目光落在宋乐仪手上的兔子灯,夸道,“殿下提着的这兔子灯倒是别致。” 宫里的东西,能不别致嘛。 宋乐仪面上软软一笑:“是呢,我也觉得这兔子灯别致。” “自然别致,我送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冷的男音。 林长安神色一僵,这厮怎么还跟着! 他佯做未闻,转而对宋乐仪道:“殿下若是喜欢,长安日后送你一盏江北的兔子灯,翠色楠竹做骨,幽香静焚,虫蚁不蛀。” 已经行至幽静处,仿佛一瞬从繁华盛宴中脱离,恍若隔世。 宋乐仪笑了笑,也没应下,忽然偏头问道:“方才林公子说久闻本殿盛名,敢问是何盛名?” “……” 林长安一愣,很快就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措辞:“自然是说殿下生性聪颖,天真烂漫,才华横溢,又生的貌美如花,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 倒是会捡好的说。 “那不知…”宋乐仪顿了顿,朝他淡淡一笑,“是谁教林公子如此说的呢?” 闻言,林长安神色骤变:“殿下说笑了,长安不过是听大家这么说而已。” 宋乐仪也没驳她,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与你姑母,也就是惠妃,一向关系不好。” “这…长安从未听闻。”林长安微愣,又很快的温和一笑,就着她的话说,“上一辈人的恩怨了,与我们何干。” “可是上辈子的恩怨,与我有关啊。” 宋乐仪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两句话很是相似,教人听不清晰也无法分辨。 她神色一冷,挥袖一把掌扇过去,直接把林长安打懵了。 林长安捂着脸,尽是不可置信,他咬牙压下怒气:“殿下这是何意?” 一个卑贱的胡姬之女,也敢打他?不过是仗着命好投胎在了皇家而已,那也改变不了她卑贱的身份! 林长安自小娇养的公子,哪里被小女子打过,怒气翻涌间正抑制不住差点动手,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旁一身冷意的黑衣少年,他动作一僵。 “你该唤我夷安郡主。”宋乐仪眉眼很冷,“江北林家算什么东西,就算林惠妃站在这儿,见了敬和殿下也得恭恭敬敬,你也敢、也配肖想长公主?” 她一字一顿的咬出这句话,越说语气越怒:“林家想把长公主当跳板,一步升天,先想一想九族的脑袋够不够砍吧!” 赵彻漆黑的眼眸牢牢地盯着宋乐仪,寂寂夜色下,他不肯错过她脸上丝毫表情。 一通话说下了,林长安冷汗涔涔,怪不得她一点也不像胡姬之女,这嚣张跋扈劲儿,除了恶名响彻燕京的夷安郡主之外还有谁? 纵是他再愚钝,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夷安郡主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