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得宋乐仪脸蛋莹白,她喃喃道:“没有燕京林家和林惠妃的帮衬,今夜林长安入不了宫,他们把皇家公主当什么了?一边渴望着皇权富贵,一边又对敏敏嗤之以鼻,说是世家风骨,不屑蛮夷,可他们这些人又能高尚到哪儿去?” 赵彻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将情绪看了个分明,他默了半响,方才沉声道:“胡姬入越不过几十年,若想彻底将‘卑贱’的名声甩掉,翻身堂堂正正为国民,还需要时日。” 这时日,少则数年,多则百年。而且要想大越国民真真正正剔下这心中成见,至少得三代人老少更迭。 宋乐仪明白他的意思,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而后她眉眼间闪过冷意,唇角翕辟:“林惠妃不能留在宫里了。” 赵彻嗯了一声,这事儿并不难,妃不同后,予荣予贬,不过成安帝与太后一句话的事儿。 “行了,别想了。”赵彻忍不住道。 他话音刚落,忽然乐声四起,墨色深沉的夜空中炸开数道烟花,光色瞬时打亮了两人所在的幽暗小路。 宋乐仪抬头望去,只见天际绚丽多彩,令人眼花缭乱,还有劈里啪啦的炮竹声充斥在耳边。两人所在地偏僻幽静,听着没那般嘈杂,倒也不用捂耳朵。 大好佳节,她眨了眨眼睫,终于将那些不好的情绪晃出了脑袋。 她仰头看向赵彻,忽然问道:“你怎么随身带着刀呢?”今夜盛宴,宫内往来人员繁杂,今宫必得仔细排查,他把刀藏哪儿了? 赵彻看傻子似的瞥她一眼:“防身啊。” “……” 宋乐仪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一眼:“翻墙回来的?” 赵彻灿笑:“表妹聪慧。” 按原日程,一行人车马辘辘,三日后才能到燕京,他等不及了,便独自一人快马,才在今夜赶回来的。 只是如今太宁宫不比以往,戒严更甚,赵彻在翻宫墙时,也被逮了个正着。好在今夜巡逻的禁军首领是从构,俩人相熟,这才放了他进来。 宋乐仪唔了一声,没再询问。 “都怪那林长安,与他走了这许久,我脖子都要断了,”宋乐仪一边说着,一边伸了揉着脖颈自顾自的娇声抱怨,“这翟冠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赵彻顿时又气了,他嗤了一声:“表妹可知什么叫自作自受?” 宋乐仪抬了脸蛋,一双眸色潋滟的眼睛瞪着他:“我还不是为了你六妹!” “但你选择了最笨的法子。”赵彻声色沉沉,微微下垂的嘴角和皱着眉都显然他此时心情不太好。 林长安显然不是个东西,若他不在,谁欺了谁还说不准。他带了目的入宫,又是这样幽静偏僻之地,若是色胆包天,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来。 当然,还有另一层原因。 赵彻挑了眼角,声色很低,语气夹讽刺:“远方表亲?见见世面?表妹倒是会胡谄。” 跟着两人走那一小段路,望着并肩而行的背影,他都想提刀砍人了! “事……”有从急而已。 宋乐仪差点就脱口而出,可是看着赵彻阴沉的脸蛋,话到喉咙又生生被她咽了回去。 他这是和她秋后算账呢。 她墨玉般的黑眸滴溜溜地转了下,还不等思忖个言语去堵他的话,就看见赵彻缓缓朝着她的脸伸出了手。 “你想打我不成——” 宋乐仪神色惊恐,下意识的往后退,赵彻闻言,俊脸更黑了:“谁要打你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