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彻不知她心里所想,不然得气得头上青烟直冒,这话说的,怎么像他无理取闹似的? 被人捂住了嘴,赵彻的话音也就停了,一连串讽刺的话到嘴边拐了一个弯,生生咽了回去。 只见烛光恍恍映照下,宋乐仪神色委屈又埋怨:“你刚刚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他为什么要走?他不听解释? 赵彻顿时气乐了,他动了动唇角,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含糊不清讽道:“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渐长啊。” 宋乐仪松了手,小声恳求道:“表哥,我们好好说话不成么?” “成啊,”赵彻挑了下眼角,语气平静,“你解释,我听着。”他倒要看看她这张小嘴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宋乐仪乌黑的眼睛微微闪躲了一下,没马上搭话,而是小心翼翼地垫着脚尖踩到了他鞋面上,手臂勾过他的腰际,娇声抱怨:“地板好凉。” 意图转移话题。 眼前人的眼圈微微红着,泪光盈盈,好生可怜,又是这样娇声抱怨着,就算有再多的气,也消了大半。 赵彻喉结滚动,心软了又软,感受到鞋面的触感,他目光下移,落在她未着鞋袜的脚上。 一双足儿白皙如玉,指头莹润,看得赵彻额头青筋直跳:“你鞋袜呢?”他倒是气血翻涌,不过不是旖旎的心思,而是被气的。 “追你,没穿。”宋乐仪拽着他腰间的衣衫,声音特意放软了三分,“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赵彻气闷,本来上风的他,这么三言两语下来,便落了下风,他微微屈了膝,一只手穿过腿弯,一只手环过后背,将人拦腰抱起。 宋乐仪勾着他脖子,缠着的薄纱擦在他脖子上,痒痒的,她小声试探着问道:“你别生气了?” 赵彻知道她这是试探,简直是得寸进尺,这是想打个遮掩过去,不想说。 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下,深长的睫羽下垂,声色威胁:“宋乐仪,你再敢说托辞一句,我就…”就了好一会儿,也没就出下半句话来。 打不得骂不得的。 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治得了宋乐仪。 宋乐仪也没揪着他得话不放,而是垂眸放空了眼神,问了一句:“表哥,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赵彻气笑了,表妹这是想说俩人前世有情缘么?然而讽刺话刚到唇边,他蓦地想起,宋乐仪以前也问过这个问题。 就在小佛堂出来那天。 宋乐仪眼眶中的泪水无声滑下,小声道:“他救过我,恩情要还的。” 声音轻飘飘的,在落针可闻的屋室内分外清晰。 赵彻俊眉皱的很紧,救过她?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不一会儿就抱着宋乐仪走到了床榻前,放手,将人轻轻落在床上。宋乐仪拢了衣裙,挪了个方向,抱膝踩在床边。 赵彻大剌剌往她旁边一坐,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宋乐仪沉默了一会儿:“宣和五年。” 赵彻一愣,他没马上搭话,而是转着手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下垂的眼帘,挡住了他眼底莫测的神色。 现在,是宣和三年。 曾经所有留意过的、不曾留意过的细节,都因为这一句话,逐渐变得清晰。 赵彻心中也曾隐隐有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只是那太过荒唐,他不感信,可是如今,却成了真。 …… 当未来被明明白白的铺展在眼前时,赵彻忽然觉得喉咙发干,仅仅是方才所言的宣和五年发生的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