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死了啊—— 这破败的身体撑了这么多年,他早就活够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越的豫王拔刀杀了他,这是是误国之罪啊。 赵彻窥见了他眼底的神色,嘲讽一笑,低沉的声音浸着森森冷意: “太子既然想死,本王自当成全你。” 说完,他伸手夺过虞日州手中宫绦与香囊,猛地抬腿朝他踹去。 虞日州的身体“噗呲”一声从刀身上抽离,摔滚在地,又狠狠地撞上了拱桥柱,最后软绵绵的砸在地上。 他双目紧闭,死透了。 宋乐仪双目微红,刚从虞日州方才羞辱似的言语中回过神儿来,她挣开赵彻的钳制,提裙往前小跑几步。 只见虞日州躺在地上,了无生机,已是一具尸体。她的脑子轰地一下就乱了,眼泪倏地决堤而出,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 宋乐仪转身,颤颤巍巍的伸手抱住赵彻:“表哥,虞日州死、死了。” “他该死。” 赵彻手握着刀,刀尖上还悬着血液,原本夹着怒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 他神色淡淡,一点儿也不着急,反而伸手,细致地揩去她眼角泪花: “别哭了。” “可是你怎么办啊?”宋乐仪哭腔更浓,“他明明是故意惹你动怒,你为什么要中计啊?” 赵彻扯了下唇角,伸指压在了宋乐仪的唇瓣上,他俊俏的五官被月光映的分外柔和,声音认真而低沉:;quot;表妹,你不该受任何委屈。;quot; “可是……” 赵彻笑着打断:“难道在表妹心里,我就一点准备都没有?” 说着,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漆黑眼眸里的戾气如潮水般褪去,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香软的脸蛋。 宋乐仪,早在我决定娶你那一刻,我每一步要走的的路,我们的未来,都已经谋划好了。 你这么娇气,我若不手握权势,如何能护你周全啊。 “你看后边。”赵彻提醒道。 “什么?” 宋乐仪后知后觉地朝身后看去。 她身后乌压压站着一大片人,将拱桥堵了个水泄不通,都不用细细打量,宋乐仪一眼就瞧出这些围绕着看热闹的路人们不对劲儿了。 个个神色平静,身彪体壮,绝对不是普通人。 宋乐仪盈着眼泪的眸子闪过震惊,她咬着唇瓣,再往旁边看去,只见那位与虞日州一同前来、名唤秋梓的女官,已经死在一位“路人”的剑下,鲜血洇红了大片裙摆。 “他们……是你的人?” 赵彻嗯了一声,他解下腰间刀鞘,同手中沾了血的刀一同扬臂一扔,丢给了身旁的一位百姓装束的人。 “虞日州心怀不轨已久,我往日避而不见,并非怕他。只是多少此事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能在燕京出事。今夜,是他执意送死。” “那他的尸体怎么办?” “有人处理。” 赵彻神色淡定,他牵起宋乐仪小手,将先前的丑面具顺手戴到了脸上:“灯戏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宋乐仪“啊”了一声,发出了如此大事,他怎么还有心情去看灯戏? 她一时怔然,任凭赵彻拉着走。然而两人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子川,郡主,我们又见面啦!” 宋乐仪与赵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