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他和陈氏门当户对一点。这官是实职,得天天到衙门点卯。上峰和同僚都知道他是走后门进去的,整天阴阳怪气、合起伙来排挤他。他公务上一窍不通,因身份差距心底又自卑,想请教大家、融入大家,只能拿钱天天请客。倒也奏效,关系慢慢改善了,但他知道大家是拿他当冤大头,还是憋屈得很。 后来余美人死了,上峰寻了个由头将他革职,他倒是大松一口气。 被革职后,有的同僚还找过他,仍是想吃喝玩乐的时候有人掏钱。彼时他不求大家接受了,掏不掏全看心情,反吃回了几顿后,找他的人就少了。还剩下那么一两位,不想贪他便宜,就爱找他玩,带头的就是面前这位——姓宋,家中排行老五,整日里不务正业,大祸不敢闯,小祸不肯断。 宋五郎走到余天瑞面前,笑嘻嘻地道:“好些日子不见你了,忙什么呢?” 余天瑞叹道:“给孩子请先生,忙了好一阵,无暇他顾。而且孩子都上学了,我也不好再招猫逗狗了。” “瞧你说的,好像和我在一起就误了正事似的!”宋五郎佯装不满,这不满却没坚持到一息的时间。他鬼鬼祟祟地瞧瞧四周,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遮遮掩掩地塞给余天瑞:“你看看,我昨日寻了本好书。” 余天瑞大喇喇地举起书,随意翻开:“你明知我看到书就头疼——” “你给我低点!”宋五郎急得用手将书拍下去,又用身体挡住,示意他继续看。 余天瑞觉得莫名其妙,免为其难地半眯着眼往书页上看去,看了大约两行,蓦地瞪大眼,再往后一扫,惊得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将书还回去:“你你你……你怎能看这种书?” “怎么不能?”宋五郎不以为意,反倒有些得意,“我跟你说,这书才出来,要不是我火眼金睛,还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旁人我也不会轻易告诉,看在你是我朋友的面上,我才先与你分享~” “我我我……我又不看这种书,求你别把我当朋友吧!”余大哥急得直冒汗。 他年少时风流过,平康坊没少去、闲书没少看,只不过以前看的闲书都是妖鬼故事、惊险刺激,偶尔中间夹杂着一两句恶鬼化作美女勾引男人,寥寥数字就要让他激动半天。 自从和陈氏结婚,他平康坊不敢去了——纵是去,也只欣赏歌舞,顶多摸摸小手;闲书也不看了。 修身养性这么久,突然给他一本满目“朱唇”、“玉肌”、“香汗”的书,他哪里承受得了,忍不住怀疑这是陈家人对他的考验! 对!定是如此!他们一向看不上自己,说自己配不上陈娴,定是想捉他一个错处好叫他与陈娴和离! 太坏了!这世道真是太坏了!怎能如此害他这种规规矩矩的良家妇男?! “我给你说,你看看。”宋五郎非要把书塞给他,“我看了这书之后发现,平常咱们做那事,怕是不太对……” “哪事啊!”余天瑞急得跳脚,“你别在我面前瞎说,滚滚滚……到你的平康坊研究那事去!” 宋五郎斜眼看他:“你都是娶妻的人了?难道不做那事?我可是为你好,我看了这本书,倒学到不少。” “…………”还有这功用?余天瑞突然有点儿动心。 自从生了圆圆,陈氏就不爱让他碰,一年的次数,十根指头数得过来。他常常憋得慌,又不敢在外头胡来,家里的丫头更不敢染指,只能偷偷摸摸自己解决,这叫什么事啊? 他有时候忍不住埋怨段氏。当初就是段氏出的主意,说为了叫陈家满意,最好是遣散家中侍婢。他爹一阵“很是、很是”,就真给遣散了,家里婢女大换血,又重立规矩,不准对主子勾勾搭搭。 后来陈氏进门,没有想象中千金小姐的脾气,温柔、漂亮、和善……余天瑞感动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将陈氏供起来,就更不敢乱来了。 只是他有时候想,要是当初家里没重新立规矩,照着原先的来,阿娴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