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螃蟹呀?”余慧心坐在书桌后练字,“郑老可别再吃多了。” 紫兰笑了笑:“裴公子说他有空会去的。” 余慧心点头,她知道他一定会去的。 下午,她到茶肆时他已经先到了,正坐在大堂一角听马老头说书。待紫兰出现,他知她来了,马上起身去后院。 余慧心正在煮茶,红梅在旁边打下手。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他急匆匆地进门,走到她面前:“我听郑仪说,你家前晚上遭了贼?” 余家前晚敲锣打鼓地抓贼,左邻右舍都有惊动,郑家昨日又上门吃了满月酒,自然问清楚了。 余慧心愣了愣,请他入座,自己也坐下来,道:“不是我家,是我。” 裴义淳呆住。 余慧心叹息:“我越想越觉得蹊跷,那人不像谋财,也不像劫色……” “…………”劫色怎么可以!!! “像是害命。” 裴义淳倒吸一口气:“你说详细些!看到那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余慧心摇头,仔细说了当时的情况。梦到他的事当然没说,而且她此时压根儿忘了,只记得那把刀和豆腐。 “怪我。”裴义淳自责,“你与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谁会害你?多半是何家……” “不能够吧?”余慧心一开始也怀疑何家,但想想觉得不合理,“若真有人想我死,他们家首当其冲!既如此,他们还这样做,不是惹人怀疑吗?” “不管如何,交给我吧。” 裴义淳满腔怒气,何家的嫌疑最大,当然要从他们查起。再说何家仗着宫中有贵妃、自己有兵权,嚣张不是一天两天。在他们眼里,余家只是商户,哪会顾忌什么。而且月初何固刚从河道上回来,这才几天就出了这事,不是他还是谁?! “可若真是何家,会叫你们为难吧?”余慧心并不想因为自己给裴家惹什么麻烦,她看着裴义淳道,“我……我知道你为我担忧,所以出了这种事也不想瞒着你。” 裴义淳呆住,脸渐渐泛红。她、她知道? “再说,我也是想求你帮助才告诉你这件事的,毕竟我自家没办法弄明白。但有些事心里有谱就好了,又不急于一时。如果不好处理,你大可放一放。” “……”裴义淳完全傻了,心紧张得要跳出来,眼睛紧盯着她不放,“你……你说的是真的?” 余慧心惊讶了一下,接着狠狠点头:“我自然不敢有所隐瞒。” “我不是说这个……”裴义淳羞涩地低下头,紧紧地捏着折扇,“我是说……是说……” 余慧心想了想自己说过的话,莞尔一笑:“说什么?” 裴义淳看她一眼,突然气呼呼地道:“算了!”她她她……她知道自己的心思了,竟然看他笑话!好坏! 余慧心抿唇一笑,转头从红梅手中接过茶,双手递到他面前:“裴公子,请。” 裴义淳愣怔地看着她,心跳又急促起来,片刻后伸手接过。 余慧心:“对上裴家,裴公子一定要小心。不然……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担心的。” “噗——咳!咳……”裴义淳被呛住了,茶杯打翻在桌上。 余慧心:“……” 裴义淳很“冷静”地伸手擦身上的水,红梅和紫兰呆呆地看着他。他和余慧心说的一字一句,她们都听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