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安阳面前,他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安阳正教裴骊珠管家事务,扫他一眼,不理。 裴骊珠好奇:“六哥你缺钱用了?” 裴义淳不满地看她。在她眼里,他就只和钱搭界吗? 裴骊珠以为被她说中了,往旁边挪了挪:“那你不该来找阿娘。你知道家里花销多大、阿娘有多难吗?” “阿娘……”裴义淳仍然看着安阳。 安阳以手支头,闭上眼:“你走!看着你头疼!” 裴义淳扁扁嘴,委屈地离开了。 过了会儿,安阳睁开眼,对裴骊珠道:“你哥哥他呀,想成亲了。” 裴骊珠一喜:“这是好事呀!阿娘不是一直盼着六哥成亲?” 安阳叹气,摇了摇头,吩咐丫鬟:“去请大娘回来。” 裴大姐来时,裴骊珠去接她,“大姐,你快劝劝阿娘吧。也不知为什么,六哥想成亲了,阿娘却愁上了。” 裴大姐笑眯眯地去见安阳,安阳对二人说了裴义淳相中余慧心的事,问二人的意见。 裴骊珠脑子有点乱,但见安阳并非全盘反对,试探地道:“若慧心姐姐能来家里,我自然是接受的。” 裴大姐:“我没见过她,现在也不好叫来家里相见了。不过小七都这样说,想来人不错。” “你说的什么废话?”安阳道,“小六看上的,能有错吗?他那眼珠子,寻常东西入得了他的眼?” 裴大姐笑道:“既如此,阿娘又在烦恼什么?” 安阳看着她:“有这样一个弟媳,你愿意?你公公和夫君愿意?” “这……”裴大姐自然有些计较,但那余家不像吃素的,且已与士族通过婚,也不是那么不堪。再加上安阳并未完全反对,她就道:“我是嫁出去的女儿,你问我,不如去问问两位弟妹家中。” 安阳的表情有顿时些一言难尽:“你爹说……她们都嫁过来了,还能为这事回家不成?” 裴大姐:“…………”她爹有时候真有点无赖,小六如此出格,怕是学的他吧? 安阳没从两个女儿这里问出主意来,只好继续晾着裴义淳。 裴义淳郁郁寡欢,因天天在寒风中跑来跑去,还染上了风寒。两副药下去,不见好,人更加萎顿,太医说他是心病。 安阳也快得心病了,骂裴义淳:“你少吓我!你这门不当、户不对,是我故意与你为难吗?明明是你为难我!” 裴义淳张张嘴,想辩驳,却驳不出来。 病了后,他怕过了病气给家人——这家中除了他都是老弱妇孺——只好老老实实地窝在房里,不往其他地方窜。 他躺在床上想:已经很久没出门了,待病好之后还是出去一趟,看看她怎么样了。 但越往后拖,他就越没胆气。已经耽误了好些天,她怕是猜到怎么回事了,这时候又怎好去她面前? 在他纠结时,郑仪来了,竟然带来了余慧心的书信! …… 自从余姑妈回来,余慧心就忙了许多,总要去上房陪长辈唠嗑,或者做主招待卢舜华。 余姑妈在家中住了几日,待联络好教导卢舜华的嬷嬷,就从余家搬了出去。 余老爷特地租的崇贤坊隔壁的宅子,两家离得近,方便窜门子。 余姑妈搬过去那天,余家上下都跟过去帮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