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倒罢,一说梁芙心里便来气,“好意思问,都被你给搅黄了。” 方清渠往章评玉那儿瞧一眼,她正在跟方父方母说话。 “逞什么强啊,没有就没有,哥又不会笑你。”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臭鱼烂虾讨人嫌?我告诉你,这回真有。” 方清渠顿了下,打量梁芙,精心打扮过,显然不是为了探病而准备的,她可能真没说谎。他呵呵一笑,“那又如何?你不还是跑来看我了吗?” “你以为我担心你死活?我是怕我妈。” 章评玉瞧着梁芙和方清渠,心中自然有自己的一番理解。自上次同方家家长一番打机锋的来回试探之后,她便觉得这事越想越稳妥。 方清渠家庭条件自不必说,本身人也是仪表堂堂,如今虽说还在基层,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最关键是跟梁芙一块玩到大的,感情基础也有。 方清渠吃过苹果,又有了别的毛病,一会儿觉得床太矮,一回儿觉得枕头太高,使唤得梁芙没一刻消停。 梁芙耐心到极限,抄起枕头便砸过去。 方清渠嗷嗷叫。梁芙吓坏了,忙问:“砸到你手臂了?”见方清渠头埋在被子里半晌不吭声,伸手去扳他脑袋,才发现他正在憋笑。 “方清渠,你下回就是死了都别想让我看一眼!” 方清渠按着肚子,笑说:“哎哎,我错了我错了。体谅一下哥,骨头都摔断了,医院里躺了一整天,没劲透了。下回你有什么头疼脑热,尽管支使,我一定鞍前马后,行吗阿芙?” 好不容易探完病,梁芙准备撤,又被章评玉逮住。说是和方家家长难得聚一次,不如一道吃顿饭。 电影已经开场,这时候赶过去怕也看不囫囵,梁芙急了,“妈,我真约了朋友,能不能下次……” “不懂事,方伯伯他们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忙?你先推了,要不我来说?” 知道是逃不过了,梁芙叹声气,“您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梁芙把电话拨出去,几分忐忑。打电话这是第一次。觉得打电话意义不同,更多是怕不知说什么,也怕尴尬。 电话很快接通,傅聿城低声道:“喂。” “傅聿城,是我……”梁芙急得有些语无伦次,“……抱歉,我朋友受了伤,今天跟我妈一起过来探视,实在抽不开身。你已经去电影院了吗?要是没去的话,早点回去?我看天气预报好像后半夜要下雨。对不起……我们下次再约行吗?” 傅聿城声音平静,“没事,我没去电影院。你别慌,不急于这一时。” “那下次,下次好吗?元旦,元旦我们一起去看展,好不好?” “好。” 确实是部毫无惊喜的烂片,看两眼便让人昏沉欲睡。 接到电话的时候,傅聿城正在打瞌睡。 电话打完,他毫不犹豫地起身走出电影院。 外面真的飘起了雨,不大,沿路张灯结彩,雨丝被灯光照得发亮。 经路口,被一个小女孩缠住,她篮子装着玫瑰,塑料包装已沾满雨水,不知道在雨里叫卖多久了。那些玫瑰包装简陋,她来的又是挺高档的一条步行街,自然生意惨淡。 雨里裹着寒风,她脸冻得通红,话都不大说得利索,“先生,买支花吧!”恐怕也是走投无路了,才瞄准他这个形单影只的路人。 傅聿城蹲下身数点,篮子里约莫还有十来支。 “多少钱一支?” “十……八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