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碧君打了圆场,扯开了话题。她看梁芙还要增添火力,看去一眼,使个制止的眼神。 饭局上,关于婚事的交锋,就这么不到三分钟。 后来桌上菜都撤了,端上蛋糕。 梁芙双手合十闭眼,脸上映着荧荧烛光,玩笑似的笑问,“我要是许跟傅聿城结婚的愿望,能实现吗?”没等人回答,她就睁眼,一口气把蜡烛吹灭了。 等蛋糕撤了,再端上茶,这顿没有任何建树的生日宴会也算接近尾声。傅聿城做最后挣扎,寻个空当想同章评玉谈一谈,结果章评玉一句话就把他堵回去:“小傅,其实在我们家,大事都是梁芙她父亲拿主意。有什么事,你直接跟他说吧。” 她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往屋里大钟看一眼,“你们宿舍几点关门,赶得及吗?” 逐客令下得这么明显,傅聿城只好站起身,跟梁庵道和章评玉辞别。 梁芙起身出去送他,梁碧君往市里去,正好捎他一程。 这晚傅聿城和梁芙都有出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之感,当大人摆明了态度拿你当不屑交谈的小孩儿之时,一点办法也没有。 傅聿城见梁芙有些沮丧,便安慰道:“找个时间,我会单独找梁老师谈一谈。” “找他没用,他跟我妈是一伙儿的,”梁芙瞧一眼驾驶座上的梁碧君,“姑姑跟他们也是一伙的!” 梁碧君淡淡道:“别拉我下水。” 送走傅聿城,梁芙返回屋内。万阿姨在收拾打扫,梁芙拽着章评玉往书房去,“妈,我跟你谈一谈。” “正好,我也得跟你谈一谈。” 梁庵道感觉要两军开战,想去凑个中立国的热闹,被章评玉一眼瞪回去。 门一阖上,梁芙开门见山,“刚才在饭桌上您是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梁芙,先斩后奏谁教你的?昨晚跟我说只喊傅聿城来家里吃顿饭,临席上突然变卦,干什么?逼宫?以为有外人在场我不好翻脸?” 梁芙从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您也知道我跟您说正事只能用逼宫这一套?” “我告诉你,结婚这事,你想都别想。我现在是懒得管你,你要识趣,早点跟他分手。” “不是,”梁芙笑了声,“您还做把我塞进哪个权贵之家的美梦呢?那也得别人瞧得上我啊。” 章评玉脸色一沉,“梁芙,你别跟我撒泼拱火。我跟你表明过态度,我对傅聿城本人一点意见也没有,你找任何一个如他这样家庭条件的,我都不可能答应。” “我要是偷偷跟傅聿城领证,你们管得着吗?” “户口本在我这儿,你怎么领证!”不久前,梁碧君提醒过她,说依照梁芙的性格,极有可能做出偷户口本结婚的这种事,她便留了个心眼,将户口本锁进了保险箱里。正因为梁碧君透过风声,所以今天在席上梁芙抛出这枚重磅炸弹,她一点不觉得意外。 “您话别说得太绝对。”梁芙笑得几分狡黠。 章评玉一愣,立马拿钥匙去开立在书柜下方的保险箱,户口簿还真不在里面了,“你怎么拿出来的?东西放哪儿去了?!” “您别管了,肯定没丢。” 章评玉一时怒气上涌,“梁芙,你要是敢走这一步,我就敢一辈子不让你进家门!” 梁芙背着手,轻轻巧巧转个身便要往外走,“六……七年前您说过同样的话,也没吓到我,现在我更不见得要怕您了。” 章评玉追上去,忍不住要动手,一直在门外观察局势的梁庵道立马将夫人一拦,拽回书房里,和声和气安抚。 “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我的错我的错!”梁庵道低声下气,“……但是要我说,傅聿城不见得是个多差的选项。” “你变节倒挺快,搁战争年代那就是个‘梁精卫’。”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