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带着伤亲自去云山寺外从夜里等到白天,可容清棠连面都未曾露过。 他命人把今年花房里开得最早的海棠花枝折了送过去,但她竟让群青把花扔了? 她便如此厌烦吗? 思及在云山寺前皇上说的那些话,谢闻锦心底的怀疑越来越深。 温柔懂事的人一转眼便成了如今这副冷漠无情的模样,怎会有人突然之间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他识人不清吗? 莫非她其实爱慕荣华,如今只是因为攀上了更高的枝,才会那么决绝地非要和离,与他划清界限? 谢闻锦不愿这么想。 院外,世子谢闻谌一直斜倚在廊下听着里面谢闻锦的动静。 听完小厮和谢闻锦的话后,谢闻谌低低地笑了笑,轻声道:“既然她不愿见你,那我只好替你去看看她了。” 谢闻谌已经很久不曾见过她了。现下似乎也没有继续违背自己心意的理由。 可等谢闻谌交代完军中事务到了云山寺,甫一走进寺庙门口便遇见了正迎面朝他走来的了尘大师。 谢闻谌自然知道了尘大师就是太上皇,只得顿住脚步,有礼有节地拱手道:“了尘大师。” 了尘温和道:“久违了,施主原已凯旋。” 谢闻谌:“大师可以放心,边境已安,接下来只需休养生息便好。” “施主可有要事?若是得闲,不如与贫僧手谈几局?” 谢闻谌以为了尘大师是放不下心来,想问问他有关边境的事务,道:“并无其他事情。” 得了回答,了尘便带着谢闻谌往自己的禅房去。 可谢闻谌没想到,了尘大师竟真的只是想与他下棋,旁的什么都没问,甚至一句话都没再说。 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茶,输了不知道多少局棋后,谢闻谌终于还是先开口问道:“大师可想听听此次边关的战况细节?” 了尘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落下一子赢下当前的棋局后才道:“施主的心不静,再来一局吗?” 对方是太上皇,谢闻谌只得应下来。 庭院一角的寮房内。 卫时舟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问守在一旁的内侍余平川:“了尘大师那边如何了?” 余平川应道:“大师与世子还在对弈。” 卫时舟微微颔首,随即道:“世子应也待够了,去传信吧。” 余平川恭敬地退下,在暗处召了一名扮作僧人的禁军,让他去了尘大师那儿说寺中有事务需要他处理。 待办完此事,余平川才回到陛下住的寮房里,将那些已经批阅过的奏折归置好带回宫中。 方才陛下正在看折子,手下有人来禀报说谢世子正朝着云山寺而来,余平川便得了陛下的命令去请了尘大师帮忙将他拦住。 而此时陛下刚处理完政事,便一刻不停地走出了屋子,朝和容姑娘约好见面的凉亭去了。 即便是见过不少事情的余平川,作为旁观者也不由得咋舌—— 谁能想到谢世子竟对自己的弟媳有别样的心思? 且如今眼看着容姑娘和离,他像是也想做些什么了。 但陛下似乎早有察觉,自谢世子返京那日起便派了人暗中盯着他的动向,今日才能在他想来见容姑娘时提前将他截住。 余平川觉得,在这般严防死守下,或许也没有别的男子能先于陛下获得容姑娘的芳心了。 宫里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三月的立后大典。旁人都以为皇后人选还未定下,此时只是先行布置一应事宜。 但余平川很清楚,从陛下还是太子时开始,他身边的那个位置便不可能会有别的人。 只会是容姑娘。 卫时舟刚走到两侧寮房中间的院子,便看见容清棠也正朝他走来。 傍晚的霞光在她身后温柔铺洒,为她云色的裙衫点染了些许黄昏暮色。 看见他,容清棠白皙美丽的脸庞上似乎带了些浅淡的笑意。 她步伐稍快了些,走到他面前停下,抬眸望着他,柔声道:“真巧,您也正好走到这里。” 卫时舟心里一动,笑着回她:“好在我没有来迟。” 幸好,这回他没有再错过。 作者有话说: 某皇帝:谁也别想趁我做作业的时候接近她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冰原之光 2瓶;黎晨星、啊皮皮 1瓶; 第20章 商议大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