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带到了人前,便一定有所准备。 只是不知道他想做到哪个地步。 但皇帝一向理智冷静,即便暂时被狐媚子勾动了心弦,也不至于丝毫不顾大局。 太后眸光流转,看向了斜对面刘相身旁的刘楚楚。 见她此时也神色如常,并不像有的女儿家那般把忧虑和急切都写在脸上,太后心底对她又稍稍满意了些。 而只有刘楚楚自己明了,方才见容清棠和陛下一同出现时,她眸中一闪而过了多么怨毒的眼神。 她没想到容清棠还有这本事, 陛下和新科状元,竟都被她勾引了去。 即便如此,刘楚楚也确信以容清棠的身份绝对做不成皇后,至多也只是在后宫中多一个嫔妃而已。 到时落在她手上,想要解决一个没有母家势力的嫔妃,不过易如反掌。 * 席上并未安排歌舞,氛围一时有些沉闷,大多数人都食不知味。 待见容清棠用得差不多了,卫时舟才放下玉箸,淡声吩咐一旁的内侍:“可以开始了。” 无论是否挂怀今夜最终的结果,席上众人此时也都放下了玉箸。 余平川得了令便高声宣了献仲春礼的规矩。 春日宴是为君臣同乐,是以向陛下献了仲春礼的人也会得到陛下的赏赐。 席上有不少官员并非为了后位而来,只是想让自家女儿或妹妹得了这份赏赐,将来议婚时能更体面些。 上前献礼的都是妙龄女子,容貌、气质、才华各有所长,且都为了这次春日宴精心准备过。是以众人不仅见到了各色奇珍异宝,也听了不少乐曲,见了不少诗作。 有刚入朝为官不久的人逐渐觉得疑惑,低声问附近的前辈:“为何不见有人献舞或是画作?” 这两样应也是闺阁少女常习的。 年长些的官员低声解释道:“太后最厌恶有人在她眼前起舞,今日这种场合又事关家族兴衰,自然不会有人来惹太后不快。” “至于画作,”他顿了顿,朝宴席靠前的位置瞥了一眼,才道,“刘家嫡女的画技在京都贵女中堪称一绝,无人能比。都知道她今日准备献画,其他人自然也都不想做陪衬的绿叶。” “原来如此,多些前辈解惑。” 容清棠并不知道今日会有这么多人向卫时舟献春日礼,更不知她们的次序是如何决定的,自己又该在何时出现。 但进入大帐前,卫时舟曾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到时只需听他的便好。是以容清棠并不担忧什么,一直耐心等待着。 直到看见李将军的女儿李诗月上前,容清棠的心才紧了紧。 与上次见面时相比,这个在边关长大的姑娘似乎又变了许多。 李诗月手里拿着一截还缀着蓬勃春意的树枝,朝陛下行了一礼后道:“臣女资质平庸,只能为陛下献一段刀舞,望陛下恕罪。” 面圣时不能携带兵刃,是以她打算以树枝代替长刀。 卫时舟微微颔首,允了她的话。 方才见竟有人拿着一截树枝上前献礼时,有人来了兴趣,正想看看笑话冲淡今晚紧张的气氛。 可待先前温柔婉转的乐曲散尽,一名将士在帐中敲响了战鼓为乐,而李诗月以树枝为刀开始一招一式地舞了起来时,众人都不自觉地看得更认真了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