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就算是那位神秀大师,都不曾让我感知出威胁来。” 这判断一出,陶潜顿时兴趣更大。 不用猜也知道,这郑隐体内,必定有着什么大秘密。 也是正好,如今就有一个接触探查的机会。 陶潜心底一定念,立刻就回应那姑苏城主,唤作周祥瑞的僧官。 “可!” 一字吐出,顿时全场诸人面上都露出喜色来。 尤其是一群少年男女,纷纷悄然挺起胸膛,盼望着能被真佛、菩萨看中。 作为望族豪族,又在这钱塘省。 原本的第一选择,自然是魔佛寺。 事实上在魔佛寺入主钱塘后,的确进行过收徒大会之类的活动,真有稀罕天赋的子弟,早都被挑走了。 如今这些,算是残次品。 排在最前方的是个身量高大的青年,魁梧雄壮,满脸虬髯,像强盗多过世家公子。 他生成这般,心眼却属奸的,瞧他那骨碌碌转的眼珠子便晓得。 陶潜刚看过去,旁边甄世良先介绍道: “无垢大师,此子名为王巢,乃我甄家世交,亦是姑苏望族王家长子,身具【赤火道体】,只是不知为何发挥不出威能,暂时修了一卷从参玄宗流传出来的火属秘册。” “若侥幸能被大师看中,此子必愿意自废修为,转修南海佛法。” 甄世良说话时,那唤作王巢的青年,心底也生出颇多期待。 “之前我那愚蠢二弟侥幸拜入魔佛寺,如今在家中地位已越过我去,可恨。” “这两位从南海来的佛子菩萨,背后势力哪怕不如魔佛想来也不差太大,且这二人地位明显极高,若能拜入门下,我王巢道途可期。” 此人,想得很美。 可惜陶潜心眼也不怎么好,气运在身灵视一开,看出此人作孽不少,不止是他,场中与其血脉同源的几个人,身上都是气机驳杂,怨气缠绕,在陶潜眸中显露出种种丑陋不堪的异化景象来。 是以此刻听见这些心念,陶潜开口便泼了一大盆冰水过去。 非但摇头拒绝,更颇为残忍的,往其伤口上又捅了一刀。 “此子,与我佛无缘。” “至于为何发挥不出道体威能,想来是因此子并非真正的赤火道体。” “贫僧观之,此子应是幼年时误服了某种火属灵物,或是一颗毒火丹药,致使一道赤火源气与其精血相融,这才让人误认了道体。” “此子原本应有着不俗天赋,可惜被一颗灵丹坏了道途。” “时也命也,可惜可叹。” “噗!” 陶潜刚说完。 正暗暗期待着的王家子王巢,面色骤变,唰得惨白,又转作铁青,随后变为暗红,张口便喷出一大口腥臭鲜血来。 而后猛地转头,死死盯着另一个锦袍老者,手脚并用爬过去,哀嚎道: “父亲!父亲!” “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就说,为何王明那小子与我同父所生,血脉同源,他能拜入魔佛寺,我却连区区一卷火经都修不好。” “孩儿……孩儿被人害了啊,必定那贱婢趁孩儿幼时无知,喂了我一颗毒丹,彻底断送了我的道途,好为王明那小子铺路啊。” 前一息,还是粗狂大汉。 现下,却好似个受欺负的稚童般嚎啕大哭起来。 被他扒拉着裤脚的老者,面色一时极为难看。 他本能的想要否认,可好似想到什么,一时又说不出口。 周遭旁观的诸世家豪族,则想都不想,直接就采信了王巢的说法。 倒也无有什么特别的缘由,而是此类事,在他们这些豪族之中,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再常见不过了。 “唉,王兄治家不严,这才招来此祸,命数使然,奈何不得。” 捻着木鱼的甄世良,见王家家主拖着王巢离去,一脸正气的叹息道。 旋即,又引无垢大师看向下一位。 这一回,是个面容还算英俊的白袍公子。 不等甄世良开口,早有定计的陶潜先一步摇头拒道:“此子,亦与我佛无缘。” 若是先前听到这句,那白袍公子必要心生不满。 可有那倒霉的“王巢”做对比,他倒容易接受了。 甚至于,心底还松了口气,嘀咕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