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过程,他自始至终都保持清醒,甚至因为神识绷紧而将所有的感知放大,在痛苦和恐惧之中饱受煎熬。 他当时涕泪齐流,面部五官因疼痛而扭曲移位。等清醒过后,赫然发现自己浑身湿透、全身肌肉绷紧,凸出的青色血管宛如长满根瘤的树根一样扭曲变形,仿佛随时都要刺破皮肤爆裂开。 那样极致的痛楚,秦七弦竟然能做到面不改色,如此惊人的意志力让白执鹤隐隐感觉到了压力,内心颇为不平静。 当时他开启观想时,师父为他准备了阵法结界,隔绝了外界的窥探,使得围观的弟子无法看到他痛哭流涕的丑态,只知道他仍沉浸在观想状态,一点一点的亮起石墙,持续了十四日之久。 而现在的孤悬灯压根儿没有遮住秦七弦的身影,这说明,她知道这新收的弟子有之超于常人的意志力和忍耐力。 他看向孤悬灯,暗自揣摩:“莫非这就是您收她为徒的原因?” 旁边,阮怡宁小声抱怨:“那边开了赌局,用玄音骨传遍了整个灵霄门,其他脉的弟子也都参与进来了,没想到还真有人买秦七弦超过你!哼!” 白执鹤摇摇头,“她修为太低,若是筑基以后再来开启,兴许能胜出。”石墙内的兽魂力量极为恐怖,且越来越强,在未踏入金丹境之前,他不会再去尝试。 阮怡宁听到一愣,白师兄竟然对秦七弦评价如此之高! 恰这时,有人喊:“亮了,亮了!” “白师兄好像第二天才点亮石墙吧?” 墙壁上,首先点亮的是角落的一条小蛇,光芒凝聚蛇身使其变幻出一道巨大光影,高昂的蛇头从墙内伸出,冷冷看了一眼围观的弟子。 被盯住的弟子齐齐吸气,均被吓得冷汗津津,两股战战。 仅仅只是被石墙内的兽魂看上一眼就有如此恐怖的威压,那正在其中观想的秦七弦…… 她到底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啊。 蛇口大张,噀水成雾,雾又化作萤火虫一般的小光点,轻飘飘地落在了其他彩绘灵兽身上。 “这怎么算……好多灵兽身上都有一点儿光,像飞溅上去的火星一样。” “白师兄当时是一只一只亮的吧?” 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闪耀的星光持续了两天。 第三日深夜,石墙上星星点点的光宛如闪烁的星辰。 四周弟子少了许多,不过灵兽数量不减。一大群灵兽或坐或卧地围着石墙呼吸吐纳,仿佛要将墙上星光吞吃入腹。 醉酒的孤悬灯大咧咧地靠墙躺下,呼吸均匀显然已睡着。旁边站着的涂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从储物法宝里掏出一把摇椅,将人抱到椅子上后又给她搭上了一条薄被。 刚掖好被角,孤悬灯的手臂又从里头伸了出来,恰好碰到了他的手背。 她突然这么一动,惊得涂檀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石墙上。 他感觉脊背一麻,与石墙接触的地方好似被烈焰灼烧了一下。 涂檀猛地回头,看到了极为震撼的一幕。 起风了。 遍布石墙的星星之火在风起的瞬间轰然炸开,吞没了石墙上所绘的每一只灵兽。 光乍起,若万丈匹炼铺开,似惊天一刀,斩断黑夜。 涂檀双眼刺痛,泪如雨下,然眼皮好似被剑撑着,根本无法闭上。 恰这时,眼上有了温热的触感,轻柔的力道逼走了眼睛上的“剑气”,疼痛稍微缓解。 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说:“闭眼,别看。” 涂檀强行收住眼泪,缓缓闭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