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重回了农村,这些年靠捕鱼挣钱,一年的收入,比那些男劳动力还要强。 兜里有钱,那丫头常常扯布,不停做衣裳,赵秀方娘家的侄女没少眼红,上次几个侄女又来走亲戚,赵秀方干脆把张钰青的衣服、布鞋全送了人。 得意归得意,委屈的样子还是要做足,赵秀方大哭:“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守寡的女人,不活啦,我现在就撞死在墙上!” “拦住她。”张钰青冲三表哥使眼色,身高近乎一米九的杨风,把赵秀方的衣领提起来,就只看到赵秀方两条胳膊在动,身子纹丝不动,如同一只被人扼住命运喉咙的小鸡仔。 后头的乡亲们,看到这滑稽的场面,不停偷笑,胡婶子呸了一声:“活该!” 张钰青找到那种老式的,长长的铜钥匙,插了进衣柜的孔里,向左扭转,打开衣柜门,也不找衣服,而是找父亲的木匣子。 赵秀方心中慌乱。 丫头咋会找到自己的钥匙。 她暗道不好,如果让众人看到木匣子,那么她就得分一半家产给张钰青。 海上风险大,出去了常有可能回不来,这个家的男主人张中平,每次去远海捕鱼,总怕有个三长两短,早早就备上了一份遗书。 而赵秀方一直把遗书保存在木匣子里,担心男人死后,自己被村里的无赖抢占屋子,所以一直没把遗书烧掉。 此时,赵秀方万分后悔,不想把吃进去的遗产吐出来分一半给张钰青。 她只需等张钰青嫁出去,完全可以霸占全部的东西啊! 赵秀方急眼:“赵虎,赵大满,你们是死了……没看到你妈受欺负,赶紧帮忙,你妹子要抢我的钱。” 这一骂,惊动傻眼的两儿子 ,赵大满拖着伤腿上前:“杨老二,亏你还是百货商店的主任,你再拦我,我就去公安局告你,告你私闯民宅!” “你告!”杨帆冷笑,靠近他一点,低声说:“只要不拍被我报复,随便去告!” 这边的赵虎,用脑袋撞杨一,可人家杨一当过兵,下盘稳,纹丝不动,赵虎愣是没把人给撞开,脑瓜子生疼的,抬头气哭:“妈,我脑壳痛呜呜呜……” 一直被提溜着,被人举在半空中,赵秀方呼吸困难,她也要哭,是真哭! 几个五大三粗的表哥罩着张钰青,还有一个满脸凶相的张华泉在背后撑腰,张钰青无所顾忌。 翻出张中平的木匣子,打开,看到了父亲留下的那张发黄的纸,字迹清晰工整,上面有一个红红的拇指手印。 又是激动,又是伤感,张钰青的手在发颤,泪缓缓染上了双睫。 乡亲们伸直脖子,一个个变成长颈鹿,心急难耐,等着张钰青把遗书的内容念出来。 第4章 别看赵秀方的儿子都要娶媳妇,可赵秀方实际年龄也才三十九岁而已。 常年养尊处优,比一般海上干活的农村妇女,要年轻得多。 瞧见张钰青找到遗书,赵秀方喉头发紧:“臭丫头,不准念出来!” 可张钰青没有听,扭头看向乡亲们:“我父亲说,家产一分为二,我和赵秀方一人一半,他有个存折,去年家里盖了房子,还剩下一千三百块,钱存在了镇上的农村信用社,如果……” 见她停顿下来,刘婶子着急地问:“如果啥,你快说呀!” 张钰青看一眼赵秀方:“我父亲还说,万一哪天,赵秀方想独吞家产,不分给我一星半点,那么这个家的钱和房子,全归我,并且,我父亲还在村长那里留了一封信,如果我们为钱的事吵架,村长就会把信拿出来!” 村长老婆言秀红点点头:“咱们村一直以来的习俗,这事我知道,那信还在村委会的抽屉里锁着。” 赵秀方眼前一阵发黑,二婚嫁过来,她嫌弃海边上风大,太阳大,又不喜欢和泥腿子打交道,所以从不出去窜门子,每天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她竟不知道村委会还有张中平那死鬼的信。 不行,必须要撒个谎:“钰青啊,我……我没说不分你钱,我不过是想等你结婚,再和你说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