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船长恨他们不务正业。 就算别的村,也有用电视机做生意,但他偏偏就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干这行。 惨兮兮的两兄弟,跪了祠堂,抖着晃晃悠悠的两条腿,摇着船桨,来到海带养殖场干活。 将绳子下面养着的海带扯下来,一船又一船的运回滩涂上,要在端午节前后,把海带收完,否则等台风一来,海带全部会被吹没。 闲不住的张钰青,把新鲜的海带,挂在滩涂的竹子上晾晒。 不远处,两个小孩茫然无措,手牵着手走过来,大的那个女孩六岁左右,小的那个男孩四岁的样子。 四岁的陈小南胖乎乎的,头大身子小:“姐姐,这儿能找到爸爸吗?” 一脸忧郁的陈小起摇摇头:“不知道!” 海滩上的妇女惊讶地看过去。 “这是城里的娃儿吧?皮肤好白,衣服可真好看!” “哪家的亲戚,怎么以前没见过?” “咦?小孩脸上咋都有伤?” 这话吸引了张钰青的注意力,顺着大伙的视线看过去,小女孩穿着白色的棉布裙,娃娃头,白白嫩嫩,就是脸上的伤特别多。 小男孩更惨,不止脸上有伤,小背心露出的两条小胳膊,全是青青紫紫,张钰青都替他疼。 陈小南摸一摸肥肥的小肚腩:“姐姐,我饿!” 陈小起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张一角的零花钱,滩涂上,没有商店:“你再忍一忍,等姐姐找到爸爸,咱们去买吃的。” 陈小南嘟起嘴巴:“可是叔叔说,爸爸在很远的地方,是天上吗?!” 陈小起红了眼眶:“爸爸不会死的!” 村里的婶子,关切地问:“小娃儿,你们脸上是咋搞的?你们的父母呢?” 胖墩墩的陈小南,个子不到姐姐的下巴,突然像个小炮弹一样挡在姐姐的面前,十分警惕:“叔叔说,不可以回答人拐子的话!” 那婶子哭笑不得:“这小娃,防备心倒是挺重,我不是人拐子!” 另一个大娘,凑过去:“哎呦,你们这脸是谁打的哟?” 陈小南昂首挺胸:“大胖子欺负姐姐,我把大胖子咬跑了,嗷呜——” 陈小起伸出手圈住弟弟,防卫性十足的看着海滩上的妇女们,想到这么多人,应该不是单独作案的人拐子,于是从裙兜里掏出照片:“奶奶,这是我爸爸!” 一身白色警服的年轻男人,长得极好,冷漠看着镜头,挺眼熟的:“这不是……是那个边防所的大队长?” “我看看!”另一个大娘凑过来,眯眼打量半天,“对,是他,这个陈队长救了我溺水的孙子,我给他送鸡蛋,说啥都不收,还说不拿老百姓一分一毫,是个极其守规矩的好人哩!” 海湾村有个边防所,就在码头那里,去年才成立,进驻停泊了万辰市两艘海公艇,那边只修了三间平房,作为办公和海警食宿使用,生活条件相当艰苦。 陈小南双眼亮晶晶的:“那你们知道我的爸爸在哪里吗?” 大娘们互相对视,心疼地迟疑起来。 一个年轻的媳妇儿,管不住自己的嘴:“我知道,前一阵边防所传得沸沸扬扬,那个陈大队长,是走私集团的头目,听说畏罪潜逃,我猜,他不是去香江,就是去南湾了吧!” 陈小起抬头,白净小圆脸,冷下来:“我爸爸是好人,他不是走私犯!” 陈小南挥舞着小拳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