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休息,她则去了房间一趟,拿出了二十多张棉花工业券。 “婶子,这是干啥?” “我听说你和村里人,缺这个,就想办法帮你筹了一些!”钱英笑道。 “不不,这太贵重。”今年棉花受旱灾影响,到处减产,国内一直紧缺。 天哪,整整三十斤重的棉花,不管是做被子,还是做冬衣,这个冬天完全不用愁,甚至可以给姑娘做嫁妆,准备几条新棉被。 钱英握住她的手:“好孩子,多亏了你,给我们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我们才能回忆起当年吃到的那种美味。” 马华翔也露出和善笑脸:“是啊,提供线索让我们公安局查到走私烟。否则这以后,你马叔我,就得天天接天北市那边打来的电话,不接还不行。” 即将离开的肖军跟着点头:“对。” 从口袋里掏了掏,想要好好答谢,却掏出一毛钱十颗的水果糖,只能嘿嘿笑,给两个小娃儿一人一颗,给张钰青一颗,站起来,拍拍屁股回了局里。 张钰青拿了棉花工业券看向陈北生,用眼神问:怎么办? “收着吧。”陈北生温和地说。 对于大家的感激,张钰青欣然接受,他们村有好几个孤寡老人,过的日子极其艰难,她可以低价卖给他们棉花。 如果纯赠送,那些老人不会要,但是用便宜的价格卖,那些老人会收的。万辰的冬天挺难熬,几个老人有风湿,不能打鱼,家里穷得叮当响,住的土坯房四面漏风,在冬天,一个搞不好,就会死的。 …… 走在街上,落日慢慢坠下去,橘红色光芒藏在山里渐渐消失不见。街上的路灯亮起来,隔三四百米才有一盏,一些坏了也没见替换新的灯泡。 路面不平,石梯多年没人维修,坑坑洼洼,上面长满青苔,走太快容易摔跤,张钰青看了一眼陈北生。 见他在扶着孩子上坡。 她劝了劝:“没关系,不用送,我和娃儿能自己回家。” 陈北生坚持道:“天黑了,一个姑娘带着两个孩子走在路上,我不太放心。虽然现在治安好了一些,但也没有好到把那些坏人全部抓完。” 张钰青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又偷偷的把目光收回来。 温润的嗓音听起来舒服。 她生活中,以前没有这种温雅男性,都是说话像打雷,脾气很臭的男人。 那些中年鱼贩子大叔,一言不合就翻脸,跳起来骂祖宗;村里年轻男子调子也很高,流里流气。 即使是很厉害的一哥和帆哥,也是五大三粗,小时候常常带着她打架,拉下脸后,很恐怖,没有那种沉淀后的文化人气质。 陈北生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周围的目光越来越多,路上摸黑走的小情侣羡慕看过来。 以前张钰青穷,穿带着补丁的衣服,大家对她的感觉就是一个农村丫头,上不得台面。 现在有钱了,整个人气质变化大,打扮方面,很舒服,也很精致,比城里人还洋气。 所以啊,水要往低处流,人要往高处走,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 上了坡,经过一个巷子口,陈北生停下来,定定看着前面的佝偻背影,一时有些恍惚。 对方穿着麻布衣,黑裤子,绿色解放鞋,走路慢,似乎是生了一场大病,手脚不协调,脑袋是歪着,神经也不太对劲儿,那男人摘了路边草丛的一朵紫色牵牛花,艰难站直,严重内八,一步一步朝巷子口走去。 转身进入巷子,他的脸慢慢能看到半张…… 那小巷又黑又长,距离他们有四五百米远。 陈北生突然丢下一句:“乖,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张钰青就看到他飞一样跑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