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钰青瞟了一眼中年贵妇,这位阿姨穿着女款西装,就和电视上面的女外交官一样,“阿姨,您在对我说话?” “你和我的儿子并不配,你是渔民出身,可我儿子你也看到了,他的外公是大官,他的母亲也有很好的交际圈,为他将来的政治生涯,都铺好了路。” 张钰青忍不住笑了一声,一点都不生气。 只是定定看着这位优雅的阿姨:“您和您的父亲简直一模一样!” “啊?” “不过您的父亲,要比您好一些,他在语气上可能会很呛人,但他很尊重老百姓!” 在一旁偷偷竖起耳朵听的牛萍,明白了一点什么,瞧见这个小学老同学,牛气冲天的脸,就特别不爽。 没错,牛萍和朱音菊以前一个地方的,娘家都在云北区荷花村。 牛萍从来就瞧不起朱音菊,以前在乡下务农时,这姓朱的,没钱打扮,就去偷钱。 母亲死得早,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家里穷得叮当响,不过是有个参军的父亲,还生死未卜,那时候还吃过百家饭呢! 后来长大,就多了十八个心眼,到处认哥哥,看到陈北生的父亲有工作,而且是废品收购站的正式工,就想方设法勾引。 她可没忘记,这姓朱的,见了一面,就收拾东西非要搬去同居呢。 气得朱家爷爷奶奶差点要和孙女断绝关系。 朱音菊被噎了一下,咕哝:“本来就是个臭渔民的孩子。” 牛萍不干了,怒道:“我呸,没有渔民,你吃啥海货?”开口就训斥她家的外甥女几个意思啊? “人家北生都没叫你一声妈,你倒是摆起了妈的谱。我可告诉你,北生说了,不管你说了啥,我家钰青都用不着听!” 朱音菊气得瞪大了眼:“牛萍,你闭嘴!” 牛萍不吃她那一套:“我外甥□□秀,她从小学习成绩好,如果不是她那个继母挑事,不让她读高中,她考大学也是分分钟的事。” 朱音菊冷笑一声:“有文化又咋样,勾引雇主倒是厉害。” 牛萍把木桶往地上扔。 嘭! 铁丝箍着木桶,几乎要松开。 牛萍撸起袖子要干架,旁边的两个小娃儿嘴巴张得大大的。 张钰青急忙去拦,牛萍指着朱音菊鼻子骂:“姓朱的,你抛夫弃子,去了天北市嫁了个权贵又咋样?你还是一个只会算计别人,不会自立自强,不会长本事的蠢婆娘,难怪你临老啦,落得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你这个婆娘……”朱音菊气疯了,形象尽失。 这些年来,遇到的人都有七窍玲珑心,只会暗暗讽刺,被嘲笑了,可能都要过好久才反应过来,所以这泼妇骂街的能力,早已经退化。 像小时候那样,朱音菊不管不顾,也要和牛萍干架。 牛萍继续骂:“你就算找个厉害媳妇给你儿子当老婆又咋样?她还能有我家钰青能赚钱?我告诉你,别看我家钰青年纪小,她可是一个厂长,一个月收入,能顶你十年工资,你能在天北市找个开厂的儿媳妇吗?我呸,你这眼皮子浅的,你找不到!” 一番抓骂下来,牛萍稍微有点夸大,却也让朱音菊不敢再小瞧张钰青。 停下了手,不可思议地看着劝架的丫头。 不会吧,她还是个厂长? …… 陈北生把掉进水里的谷晨救上了船,两人互相瞪视彼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