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怕,因为当年离婚,她离开家时翻箱倒柜,把家里多年的积蓄一千块,全部偷走,没给他们爷几个留一分。 不管换谁,都会有巨大怨气。 她可不想被鬼缠身。 陈北生:“那行,您走吧,回你的天北市去。” 下一秒,朱音菊不再发抖,荣华富贵消失和没了优秀儿子给自己养老,这些都比鬼可怕。 朱音菊大着胆子,闭上眼,胡乱磕了头。 瞧见小儿子在那里折纸钱。 她伸出手,磕磕巴巴道:“来,我……我来给你爸烧纸吧。” “嗯。” 这一次陈北生没有拒绝,侧身站了起来。 朱音菊蹲在地上,一边烧纸,一边壮胆,说着以前搞笑的事。 “你曾说过,一定要比我活得长,不然,我在外面受了苦,没地方哭去。” “不过,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也没告诉我一声,不然的话,我也能早点回来,给你烧点纸钱,让你在地下,不至于没钱花。” “我记得,刚到你家时,是寒冬腊月,我全身上下就一套夏天的薄衣服,冻得直发抖,你二话没说,带我去了供销社,买了棉袄。” 说到这里,朱音菊鼻子忽然一阵发酸,那股害怕情绪消失。 再次跪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磕出了红色的印子。 张钰青颇为诧异。 听了这番话,原来陈父对这位朱女士挺不错的嘛。 她以为这位朱女士和陈父有不共戴天之仇,毕竟她这么多年不肯回来,又怕成那样。 敢情是亏欠太过、良心不安啊! “北生,你快点扶妈妈起来,哎哟,腿麻了。” 陈北生听了母亲那些话,双眼通红,没伸手去扶她。 朱音菊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啥,瞧见众人不赞同的目光,她懊恼不已,恨不得打自己嘴巴,怎么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不过,她不后悔。 即便这个男人温柔体贴,皮相好,但靠着那点工资养活一家子,还是太穷了呀,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所以她的离开没有一点错。 她有权去追求想要的生活,抛夫弃子,受万人指责也不在乎。 …… 下山。 陈北生领着众人来到他的老家。 这边,距离万辰市的市区,不过二三十分钟车程,张钰青眼前又出现了一些画面。 没过多少年,凤凰村就要被规划,要修省道,陈家的地,和那栋土坯房被征收,按面积和人口算,分了五套房子。 陈北生打开老旧的木门:“请进——” 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大概是没人住,有一点灰尘。 谷晨看稀奇,点头:“不错。” 他到处看,俨然一副想寻宝的模样。 同时在抽屉里,到处翻翻找找,张钰青看不下去,问:“你找啥呐?” “呃……就随便看看。”没找到相册,谷晨装傻充愣,“学长,你家挺大的,有两百多平吧,卫生难搞呀!” 陈北生笑道:“嗯,两百八十平,我父亲曾扩建过一次。我每个月会回老家一次,清扫一下灰尘,捡一下瓦片,把腐朽的木头换掉,老家才能勉强维持原样。” 朱音菊满脸嫌弃,太久没住人,屋里霉味儿重:“你爸就是这样,没出息,这么多年下来,咋就不知道盖栋新房,早知道这样,我就给他汇点款。” 漂亮话,不要钱地说。 陈北生听不得别人抱怨他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