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烈大骇。 他和人交手多年,从未遇到过这般诡异的情况。 以往的情况,若是有人如此近身,早被他肢解甩开,可对方身体比石头还要坚硬,无论他如何攻击,都无法伤及对方。 他完颜烈中了金帝的圈套。 金帝的武功的确不如他完颜烈,但金帝着实忍得,所做的一切就是在等他完颜烈抢夺书画的那一刻,然后再将他死死缠住。 谁都没有想到堂堂金帝,会采用这种亲身诱敌、亲身困敌的方法,可就因为这般,才会让老辣的完颜烈亦是中了谋算。 金卫已冲入殿中。 挥戟。 劲向完颜烈的背心。 完颜烈已陷绝境,但他终究一世枭雄,爆喝声中,倏然将金帝拉到戟前。 长戟倏停。 哪怕金帝不会受到戟伤,但那帮金卫终究不能动金帝分毫。 这是他们骨子里面的服从。 经书半空已落。 虽是近在咫尺,可对完颜烈来说如同天堑之远。 “颜烈。你完了!” 金帝死死扣住完颜烈的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却被完颜烈握住。 二人姿势奇诡,说不上谁缠上了谁,可金帝好不容易得手,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放开。 就在这时。 空中的经书倏然不见! 完颜烈和金帝同时怔住。 他们不理经书,只因为无暇,却从未想到过经书会倏然消失。 下一刻的功夫,完颜烈喝道:“沈约!” 取走经书的竟是沈约。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在金帝和完颜烈纠缠不下,金卫尽数盯着完颜烈的时候,沈约蓦地出现,不但取走了经书,还顺便拿走了地上的画卷,此刻正立在殿前。 “沈约!” 金帝亦是神色改变。 二人虽然缠在一起,可是不约而同的向沈约冲来! —— 杨幺凝望着暗夜中如同墨染的酆都判官,皱眉道:“有机心的恐怕是你。判官,你早知道我在宫中?” 若不知道他们在宫中,如何会提前在外布局呢。 酆都判官笑笑,“杨寨主,你我终究是宾主一场。眼下不如尽弃前嫌,和我联手如何?” “然后呢?”杨幺反问道。 酆都判官反倒一怔,“什么然后?” 杨幺缓缓道:“将诗盈交到你的手上?和你一起去寻长生地?”随即皱着眉头,“但你许愿成为酆都判官,地府阎王,难道不能长生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找香巴拉?” 酆都判官淡然道:“人总是贪心的,是不是?杨寨主,你难道忘记了你的心愿?” 杨幺脸色微变,“什么心愿?” 酆都判官感喟道:“旁人不知,哪怕沈约亦是不知,但我终究和杨寨主一起有些时日,如何不知杨寨主的心愿?” 盯着杨幺,酆都判官缓缓道:“你的心愿……就是让你姐姐活转,是不是?” 杨幺眼皮微跳。 酆都判官蓦地笑了起来,“很多人的心意,并不难看穿的,是不是?” 杨幺感觉手心尽是冷汗。 当初和酆都判官来往的时候,他从未想到过这人表现简直称得上日新月异。 如今的酆都判官,和当年做他手下的时候表现截然不同。 这个判官更有自信,亦像万事了然。 酆都判官继续道:“看在以往的交情上,为了联手,我还可以告诉杨寨主一个秘密作为交换。” 杨幺微微吸气,“我不想听你的任何秘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