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 显耀之物,就和名贵的雪茄般,要叼在嘴上才是荣耀,赵福金这般行为,当然是炫耀父皇赵佶对她的与众不同。 沈约继续道,“又因为这玉镯的非比寻常,福金公主又让蔡待制每日佩戴。” 赵福金略有嘲弄道,“沈公子着实高见。” 众女子都听出赵福金的讥讽之意,暗自发笑,赛月一旁大声道,“沈大哥的高明,你永远是猜不到的。” 赛月其实也不知道沈约说这些的用途,可看不惯众姐妹对沈约的轻蔑,不由想为沈约撑场面。 沈约缓声道,“高见不敢当,不过是些肤浅的看法。这鸳鸯玉镯正因为罕见,又是依照奇石本来的形状进行雕刻,是以和寻常的玉镯不同,哪怕工匠巧手,但雕琢出玉镯,也只能符合世人的正常习惯。” 赵福金不解道,“沈公子究竟想说什么?” 沈约叹道,“你难道和蔡待制夫妻多年,还不知道他是习惯用左手吗?” “我自然知道。”赵福金不满道,“沈公子未免太过主观,认为妾身十分刁蛮吗?” 沈约淡然道,“你既然知道这点,却不知道你给蔡待制的那个玉镯,本是为右手佩戴而设计的?” 赵福金怔住,她倒真不知道这些细节。 “你为求夫妻一体,得到这玉镯,你喜欢将玉镯戴在左手腕,想必要求蔡待制也将玉镯带在左手腕。” 沈约淡淡又道,“如此一来,他因频繁的动用左手,自然和那玉镯设计相背,是以他的手腕因和玉镯不合,留有经年累计的伤痕,每次施礼都有些不自然。” 众女子惊诧,她们自诩心细,从未想到世上有男子会心细到这种地步。 “可蔡待制始终将玉镯带在左手,宁可忍着不便,也不将玉镯换到右手佩戴。” 沈约盯着终于不安的赵福金,凝声道,“你如今当然知道因为什么?” 赵福金红唇张张,却未出声。 “那自然是你要求他将玉镯佩戴在左手腕、他不想反对你的缘故。”沈约揭穿真相道。 赵福金终于道,“他从未和我提起此事。” “但你也没问,是不是?” 沈约了然道,“你说对蔡待制很是了解,但他手腕的伤痕并非一日形成,而是经年所造,你这个对丈夫非常了解的妻子,居然从来没有看见过?” 赵福金讶然无言。 沈约尖锐道,“你既然连丈夫手腕的伤痕都没有看到,对丈夫的痛苦视而不见,那你究竟对他了解什么?” 赵福金的脸色也有了苍白。 “我看到那伤痕的时候,就想到你根本对蔡待制全无了解。” 沈约清晰道,“你了解的,不过是你想看到的事情。” 盯着益发不安的赵福金,沈约再说真相,“你看到你丈夫的一表人才,因为你不过将他当作一个充场面的人物,不希望他有任何容颜上的瑕疵,你说他孝敬父母,却只希望蔡家能永远如今日富贵,不容有任何变数让旁人看到你嫁错了人家,却不知道蔡鞗对父亲蔡京恶行的痛苦!” 微吸一口气,沈约怜悯道,“你说蔡待制最喜欢和你谈论世情,但依我所见,他本是木讷之人,喜欢谈论世情的人,恐怕不过是你福金公主罢了。” 看着缓缓扶桌案坐下的赵福金,沈约得出结论道,“你看到的,都是你想看到的,你了解的,不过是你想当然的,但那是你想象,却不是真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