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噤声,没敢再发出多大的动静,他默默收拾残局,丢放垃圾桶,接着又从冰箱里拿出一整只白切鸡,三个粽子,热好,整齐摆放在供桌上。 他最后再看了一眼神台上的母亲,关灯,走进自己孩子的房间。 爸爸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妻子,妈妈沉默着,然后才说:“没事的,毕竟是咱妈,吃点东西而已。” 爸爸握紧妈妈颤抖的手:“没事的,放心。” 第二天,爸爸问爷爷:“爸,你昨晚有出来吃东西吗?” 以防万一还是问问。 老爷子喝着粥:“晚上吃什么东西,胃现在又不好消化。” 爸爸点点头,妈妈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地。 这几天他们都发现供桌上的东西被吃个精光,除此之外就没有太大的事,渐渐的他们也放松了下来。 有时候爸爸参加酒局,下班回家晚了,还会坐在客厅沙发上,醉醺醺地朝着神台的母亲哭诉。 而小女孩有一次差点从沙发落下,沙发上的枕头落的比小女孩还快,在地板上精准地垫住小女孩的头。 从那次开始,小女孩就再也不怕家里这个看不见的怪物了,虽然爸爸总是固执的认为这是奶奶。 终于这么过了一周,家里供桌上的食物再也没有被吃完了。 爸爸说奶奶离开了,小女孩也觉得怪物离开了。 爸爸很难过,那天一直在哭,一个大男人有泪不轻弹,被爷爷气的打了好几下,但小女孩见到爷爷也哭了。 — 余清韵在这个家里吃饱喝足了一周,又拿出了一些便于储藏个一两天的食物放在了自己的背包里。 她在阴鬼路的白天时间里离开这户人家,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就是部分骨头还在痛一点,部分很深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 但余清韵已经恢复了大半部分战斗力,如果时光倒流回之前和那个强迫她吃人肉的邪祟战斗,余清韵相信自己能很快解决掉那个邪祟。 她回想起这几天呆着这户人家里听到的消息。 第一晚她听这户人家的妻子哄小女孩睡觉,小女孩临睡问妻子:“妈妈,我的兔娃娃烧给奶奶,奶奶会收到吗?” 妈妈说:“当然了,兔娃娃就像是你一样,在另一个地方里陪伴着奶奶,保护奶奶。” 他们都睡过去之后,等到他们再醒来,是手机显示的早上时间。 余清韵就站在老爷子的身后,跟着他看报纸。 报纸上右下角有一个小新闻,被老人的胳膊遮住一部分,但余清韵还是看到了几个字。 “合仁街”“黑裙女人”“分尸”。 看来之前那些邪祟的家里供桌上白碗里摆放着的就是黑裙女人被分尸的尸体了。 黑裙女人怨气极大,一直在这条街巷徘徊。 至于黑裙女人怎么死的,余清韵不在意,因为看样子要么是什么杀人犯把黑裙女人分尸,要么就是黑裙女人活着的时候被这里街巷的邪祟们杀死分尸,不然也不会被邪祟们把女人的血肉放在它们自己家中。 余清韵打算进入邪祟的家里把黑裙女人的肉块慢慢收集起来还给它。 说干就干。 余清韵出门后就开始随意敲门,每个邪祟开门后都被余清韵一个开门杀。 先是一个个肉块,然后是脚,手,五脏六腑,最后是头。 余清韵抽出深深刺入邪祟头盖骨的匕首,就看到神台供桌之上睁着眼睛的头颅。 那是黑裙女人的头颅。 余清韵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和头颅过不去了。 先是一个棘手难缠的风霁月,又来一个黑裙女人。 余清韵在邪祟家里找了好几个大包的塑料袋,把女人的身体部位全部装在里面,然后打开邪祟家的门,等待晚上时间的到来。 晚上时间一到,街巷拐角的尽头处,黑裙女人如期而至,快速移动。 月色打在它的身上,显得它更阴冷几分。 余清韵看准时机,把几大包的塑料袋放在门外面,然后关上门。 这个邪祟家的门和之前老人家的木门差不多,看起来脆弱不堪,不过余清韵想着黑裙女人应该是不能攻击房屋的,不然早就进来了。 余清韵走到房屋旁边的玻璃窗观察黑裙女人的反应。 它来到了余清韵所在房屋的门口,看到了这几大包黑色塑料袋,看到了塑料袋打开的口子里,里面露出的肉块。 黑裙女人脚下的红色高跟鞋,血液不断溢出,朝着塑料袋匍匐流去,覆盖而上。 塑料袋消失不见,血液倒流回到红色高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