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难道,又闲下来了? 楚妧绷紧了神经,跟着傅翌进了屋子。 祁湛逆光坐在窗边的雕花楠木椅子上,半边脸被晚霞镀上了一层淡橙色的光,衬的他肌肤白皙清透,宛如月华。可那双眼睛一望过来时,便如夜空中最浓重的云,遮掩住了所有的光,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他凝视着楚妧,问:“不想我住这?” 幽凉凉的语声,像阵风似的吹到楚妧耳朵里。 祁湛分明是听到了她刚才与傅翌的对话,虽然她当时只是随口一问,可那略带惊讶的语声,听在祁湛耳朵里,显然就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虽然楚妧确实就是那个意思,但她不敢承认,她知道这是祁湛生气的前兆。 祁湛生气,是会咬人的。 楚妧心虚的说了声“没”,一低头,忽然看到了自己鼓鼓的荷包。 荷包里装着蜜饯,是俞县店小二送给她的,她路上吃了许多,现在只剩两枚了。 要不,给祁湛吃一枚? 吃了糖就不生气了。 楚妧的眼睛亮了亮,忽然往前走了两步,细软的小手伸进鼓鼓的荷包里,拿出牛皮纸包裹着的蜜饯,层层打开,捏着其中一枚,小心翼翼的送到了祁湛嘴边。 “尝尝这个。” 祁湛一怔,近乎本能的张开了口。 那一小块蜜饯被含到了嘴里,清甜的滋味瞬间溢满了整个口腔,带着些许细微的酸,却丝毫不显的涩。 “甜吗?”楚妧笑眯眯的问。 甜,很甜。 和她此刻的笑一样甜。 甜的他心都要跳了出来。 祁湛有些慌乱的避开了楚妧的目光,低低的“嗯”了一声。 楚妧这才松了口气,赶忙把另一枚蜜饯放到荷包中藏好。 这枚可舍不得给他吃了。 一旁的傅翌神色讶然,愣愣地看着祁湛。 他注意到祁湛的耳根红了。 从楚妧给他喂糖开始,那抹绯红就迅速蔓延到了耳根上,和晚霞似的层层晕开,在他白皙的肤色上十分明显。 傅翌还从没见过祁湛这样,一时间竟忘了出门,像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祁湛似乎注意到了傅翌的目光,转眸看了傅翌一眼,语声莫名带了几分恼意:“还不出去?” 傅翌这才回过神来,忙退到门外,把房门掩上了。 楚妧也注意到了祁湛面色的浮红,她好奇的侧着头,正准备走近些,忽然被祁湛一把拉了过去,直跌到他腿上,整个身子都缩到了他怀里。 楚妧心底一慌,忙道:“你……干嘛呀?” 祁湛在她耳边道:“不是想看么,这样不是看的更清楚?” 强烈的男性气息萦绕在鼻间,他刻意放缓的语调很容易就让楚妧想起那天早上发生的事。 楚妧的脸瞬间就红了,红的比祁湛还明显,像一颗熟透的蜜桃。 祁湛忍不住用手摩挲了一下,他指腹上的茧刮得楚妧有些疼,楚妧忙缩了缩身子,道:“我我我已经看清楚了。” “是么?”祁湛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来面对着他,轻声道:“那再这样看看?” 楚妧的腰被他托着,楚妧身子靠在他怀里,头靠在他手臂上。祁湛自上而下的凝视着他,幽深的眼眸好似暮色茫茫的夜,那点点流泻出的光华,让人一不小心就沦陷了进去。 祁湛目光锁着她的眼,低幽幽道:“这样看着,我很吓人么?” 楚妧被他看的心跳加速:“不、不吓人……” “那你为何还这般怕?”祁湛又离近了些,鼻尖几乎贴在了她脸上,眼眸愈显幽深,带着些蛊惑的意味,分外勾人:“我上次说过,不咬你了。” 上次……楚妧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说过吗? 楚妧咬了下唇,轻声道:“你……你之前还说过,你的话向来不能作数。” 记得倒挺清楚。 祁湛笑了笑,轻声道:“这次作数。” “真的?”楚妧的眼睛亮了亮,看着他问:“那你以后都不咬我?” 她紧张的心情似乎松懈了几分,那一点点唇瓣从贝齿间放了出来,带着一道浅浅的齿痕,犹如沾了晨露的花瓣,随着她的语声微微颤动着,只要他稍稍低下头,就能品尝到这花瓣的滋味了…… 会不会像蜜饯一样甜? 祁湛的手瞬间收紧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