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微微皱眉, 又问:“你去四爷那呆了多久?” “半个时辰不到就回来了。”刘嬷嬷看着祁湛冷凝的面色, 心里有些不安,抬头望着祁湛,问:“可是王妃遇到了什么事吗?” 祁湛摆了摆手, 道:“没有,你下去罢。” 刘嬷嬷将酸笋汤放在了桌上,弯腰对祁湛行了一礼,低头退出了屋子。 祁湛端着酸笋汤坐在了楚妧床边,垂眸凝视着楚妧。 许是刚刚被吓到的缘故,她睡的并不□□稳,纤细的眉微微皱着,一双小手也紧攥着被角,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祁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叫醒她,可楚妧的手却攥的更紧了,连带着指甲盖都泛起了青白的的颜色。 他将酸笋汤放到一旁,伸手抓住楚妧的指尖,一点点将她攥紧的拳头打开,正要将她掌心里的被角拉出来时,门外的傅翌忽然轻轻敲响了房门,祁湛的动作不由得一顿,原本握在他掌心里的耳坠就这么直直地掉进了楚妧的手里,和那被角一起被她牢牢攥在了手里。 祁湛不禁有些头疼。 他揉了下额角,起身走到门前,将门开了一条缝,低声问傅翌:“什么事?” 傅翌道:“四夫人刚刚生了个小公子,四爷让属下来给王爷汇报一声。” 祁湛应了一声,问:“四夫人情况怎么样?” 傅翌道:“除了有些虚脱外,旁的倒没什么大碍,大夫说安心调养几日便好。” 祁湛点了点头,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罢,四爷那若是缺什么,你直接去附近城镇买便可,不用再来汇报我了。” “是。” 祁湛关上房门,刚一回头,就发现楚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坐在床上远远地瞧着他,雪白的小手微微握着,只从指缝间透出了一点儿景泰蓝的微光,连带脸上的神情也有些紧张的不自然。 祁湛一怔,将目光从她手上移开,缓步走到她身旁,端起床头的酸笋汤来,低声道:“傅翌说四夫人母子平安,妧妧就不要担心了,嗯?” 他的语声柔和而轻缓,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舀了一勺酸笋汤送到楚妧唇边,楚妧握着耳坠的手不禁一松,那浓郁的景泰蓝色就从掌心中露了出来,在烛光下一闪一闪的,瞧着十分刺目。 可祁湛只当没看见,将手中的汤匙又往楚妧唇边递了递。 楚妧十分诧异于祁湛的反应,有些奇怪的瞧了祁湛一眼。 他怎么不生气? 是没有看到耳坠?还是不知道这是嵬名云钦送过来的? 楚妧微张开口,将祁湛递来的汤羹喝了进去,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祁湛。 她知道祁湛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很可能也在嵬名云钦手里见过这枚耳坠,不然他那天的反应也不会这那么奇怪。 可是现在这耳坠出现在了自己手里,祁湛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 她忍不住晃了晃手中的耳坠。 祁湛的动作微微一顿,手臂似有些僵硬,可他还是一言不发的舀了勺汤羹,朝楚妧嘴边送了过去。 楚妧又张口将汤羹咽了进去,仔细观察着祁湛的神色。 她觉得祁湛分明是看到了这枚耳坠的。 她也能看出来,祁湛现在分明有些不高兴的,只是暂且忍着没有发作罢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刚刚被四夫人生产的事儿吓到,他不想再惊动自己吧。 楚妧一边喝祁湛喂过来的酸笋汤,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和祁湛解释才能让他不生气。 可直到一碗汤喝下肚了,楚妧也没想出来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