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不吃不喝,不就是想逼着我们两个答应。” “是你,不是我。”焕娘想了想,也不怕裴宜乐生气,继续道,“我总不能背着把人逼死的恶名,这要是传出去,别说我娘是太后,就是我娘是王母娘娘都少不了让人戳脊梁骨。她真的逼得狠了,我们还是一拍两散吧,我眼不见为净,你想纳多少就纳多少。” 裴宜乐被她说得哭笑不得,虽知道她大抵也就是嘴上说说,却还是认真道:“我们现在是夫妻,哪有一出事你就自己跑了的。” “那你说怎么办?”焕娘心不在焉,慢慢地梳着她的长发,“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不过是四嫂绝食,哪来的大难临头。”裴宜乐无奈道,“她既是处处比着三嫂,让三嫂不要过继九弟的庶子不就行了。” “裴宜乐,你可真是异想天开。”焕娘笑出了声,“罢了,我也指望不上你,不如你去做这个恶人,让三嫂答应你。” “答应了这次也会有下一次,九弟的孩子可不会少。” 焕娘跟着点点头,又喃喃道:“不过只要缓上一缓,再一同为三嫂和四嫂挑过继的孩子。” “六奶奶果然聪明。” “早知会有这一出,早让她们过继了旁支的孩子便是。” 到了第二日,焕娘只听说人都往纪氏那里去看她了,但她也不关心纪氏,左右这病是纪氏自己折腾的,饿上两三天也饿不死人。 焕娘找了人来了解陈姨娘的情况。 其实焕娘光猜就知道,陈姨娘是舍不得把自己的孩子过继给郝氏的。 这事是姜氏和裴宜晟说的,也不知道最开始是谁给她出的注意。 他们二人正是好的时候,裴宜晟房里的人又实在太多,陈姨娘也只不过是怀孕了,其实并不很得裴宜晟喜爱。 人放在眼前当然不如偷时的痛快,这个道理焕娘是很懂的。 而且姜氏借陈姨娘安胎的名头,寻常连门都不大给她出,裴宜晟更是老老实实听了和姜氏约定好的三个月,竟是一面都不见陈姨娘。 那边姜氏一撒娇,再说一说他们日后自己的孩子,裴宜晟自然就答应了她。 所以郝氏要过继了陈姨娘生的孩子,陈姨娘自己竟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焕娘不知道陈姨娘自己是个什么想头,她只借着给陈姨娘送补品的机会去见了她一面。 陈姨娘是个羞羞怯怯的女子,长得也平平无奇,远不如姜氏貌美。她见了焕娘都有些畏缩,低着头不敢说话。 “九爷可不是服管的人,他若是自己想来见你,就没有能被拦着的道理。”焕娘直接对陈姨娘说道。 陈姨娘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焕娘,很快又低下头去。 “你自己不争气,很快就会被湮没在康国公府,别说是一个孩子,就是十个你都保不住。” 看着陈姨娘的样子,焕娘倒有些奇怪,这样的人是如何跟裴宜晟勾搭上的,怕还是裴宜晟花言巧语骗她身子居多,而不是像她和裴宜乐是你情我愿一拍即合。 “六奶奶六奶奶是什么意思?”陈姨娘终于开口问道。 “你和姜惜惜都是差不多的年纪,没道理你成了旧人,她却是新人。”焕娘一点也不遮遮掩掩 ,“九爷能要了你,想来也是他自己看上的。” 陈姨娘被焕娘说得羞愤,却又不得不厚着脸皮听焕娘往下说:“明日你们奶奶的母亲要来康国公府看她,我在府里另辟了一处看戏的地方让她招待,你们爷来不来看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陈姨娘听后很快点了点头,欲言又止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小心翼翼问道:“六奶奶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过是先来提点你一下。若你不能趁机哄得九爷不把你的孩子过继出去,你的孩子就永远不是你的了。”焕娘轻声道,“该怎样做你想一想就能明白的,无论如何只要你的孩子不能过继给三奶奶,我日后决不亏待你,即便有姜惜惜在,我护你一世平安。” 焕娘没有在陈姨娘那里留多久,她反而去了纪氏那里,然后告诉她:“这事要暂且搁一搁,孩子不是说有就有的。” 纪氏一听以为焕娘终于松了口,心头一喜,眼角眉梢都掩不住的喜悦,连连道:“还是六弟妹体谅我的苦衷,先前是我口不择言,六弟妹千万不要往心里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