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底细一一记录在册,若是不想得个全家被斩的下场,最好老老实实将幕后之人交待出来!” 其实问这话时,穆景行心下已是笃定此事亦出自兵部尚书曹衍之手。他是诚心不想让穆家打赢了这场仗。 而穆济文与穆济武这一夜始终在一旁看着不敢插言,若论粗鲁,他俩可谓是穆家的典范人物,可今晚见识了大哥的那些阴狠刑罚,他们兄弟也要甘拜下风了。 经过一夜的酷刑,那两人早也被搓磨的不成样子,此时更是没有半点儿再抵抗的胆量,穆景行问什么,他们便乖乖答什么,最后果真一切与穆景行的判断一致。 待该审的都审问完了,穆景行便叫来两名兵卒,睨着下面的两人,命道:“将这两人拖下去砍了,两颗人头给我八百里加急挂到兵部尚书府曹家的大门上去!” 闻听此言,不只那听令的两名兵卒诧异,就连穆济文与穆济武也是面上一惊!曹衍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都知道,可问题是这样做了,无异于公然的撕破脸面。将军府与兵部本应是戮力齐心的关系,即便曹衍使绊子那也是偷偷摸摸的伎俩,从不敢明刀明枪的来,故而对大哥的这个命令,兄弟二人也是心下存着腹诽。 “大哥,当真要如此做?会不会……” 穆济文刚开口,穆景行便知道他要说什么,当即截了话头,说道:“满大梁皆知穆家与曹家不睦,而曹家每每使些阴毒手段,我们穆家却只被动还击,从未给他们一些难堪。平日里在朝堂上,那么小手段圣上也都是和稀泥调停,如今他们既然敢在战事上找麻烦,我们正好便将此事闹大,闹到皇帝想睁只眼闭只眼都做不到!” 听闻大哥所言,穆济文与穆济武一边是受教,一边也隐隐觉得大哥有些变化。虽说大哥此前便是嫉恶如仇,但难免心存仁善,凡事留一线,可这回的行事作风却是狠辣了许多。 兵卒领命返京,穆景行处置完这事便要回房休息,同时也让穆济文穆济武兄弟回去休息,明日还要去调度私粮。 回到营中,穆景行解下外袍,掏出一方帕子拿在眼前细细端详,脸上终于不再崩着,露出个和暖的笑容。那笑容持续了一会儿后,便渐渐黯淡下来,眼中转而爬上一丝阴鸷的意味。他想起了那个家破人亡的梦。 他若是还如同过去那般,只做个凭能耐安稳升迁的臣子,怕是只有抱憾终身了。因为梦里的那些都会实现,即便不全中,发生其一亦是他不能承受之重!他选择暂时离家,并非是甘于放手,而是他想通了,他得让自己的双肩和双手获得足够的力量。只有那样,他才能在双肩抗起穆家兴衰荣辱的同时,还有一双有力的手,去拥抱心爱之人。 穆家的名誉与兴旺他要,佩玖,他也要。 若是此次不抓住机会给曹衍那老东西一记重击,如何能打散以他为首的穆家敌对势力?这些人若是镇不住,日后他随性而活时,他们便会成为插在穆家府门上的一把把利刃! 三日后,兵部尚书曹衍的府上,下人一早开了府门来提灯笼,却惊见那灯笼的旁边还挂着颗人头! 下人禀了曹衍后,曹衍派管家去辨认,得知那二人正是他们买通对军粮下手的两个人。曹衍明白是穆家人所为,可是思量再三,也只能咽了这口憋气。若他闹到朝堂,穆家定会趁机追究他军粮动手脚之事,虽说未必拿得出什么证据,但这种事一但捅到明面儿上说,圣上总是对他抱出五分疑。 最终,此事便不了了之。明面儿上看是谁也没何损失,然而跟在曹衍身后的那些人开始慌了,他们明白穆景行不似穆阎那般好相与。穆阎虽是战场上的阎罗王,但面对自己的同僚时倒是宽厚容忍,可这穆景行处事却是杀伐决断,不拖泥带水。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朝堂上这些人便安静收敛了许多,不敢再如往日般帮腔起哄,暗暗挤兑穆家。而曹衍这边自己也泄了底气,不愿再事事与穆家呛声。 此时的穆家,在民间的风光无人可出其右,朝堂上又是一边倒的局势,很快便有些王公勋贵的靠拢过来,比如与将军府一巷之隔的璃王府。 原本璃王府与镇国将军府就常年走动,只是这走动也仅仅限于邻里之间的关系,多是女眷们往来。比如璃王妃请来戏班子或是唱曲儿的了,便派人过来邀穆家的几位姑娘也过去热闹热闹。而此次亲自登门的,便是璃王本人。 被穆阎招呼着在正堂坐定后,端着下人们奉上来的热茶,璃王便开始寒暄起来:“穆将军,你我为邻十数年,这是多大的缘分!” “是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