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因此,她不但没有伸手,反而缩着脑袋,战战兢兢地询问男人的身份。 男人“啧”了一声,声音浑厚:“先把手给我,我救你!” 吓懵了的贺龄音睁着一双怯怯的眼睛:“你、你是不是劫匪啊……” 男人被气笑了:“我如果是劫匪,还能跟你承认我是劫匪不成?” “可、可是,我如何、如何相信你……”贺龄音还是一脸害怕的模样,分明都吓得眼圈通红,活像只受惊的幼兔,却还是不敢轻易接受男人的援手。 他就这么像坏人? 男人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双目含泪,看着又倔强又可怜却又气人的女人,突然起了坏心,决定干脆逗弄她一番。 遂咧嘴一笑:“其实,我就是劫匪,来抢你回去做压寨夫人的。” 话音刚落,他就将利剑插入剑鞘,拍了一下座下的棕马,而后马儿长啸了一声,这男人便猛地一跃而起,从车窗跳入了贺龄音的马车内。 “你别过来!”贺龄音顿时惊恐万分,巨大的恐惧使她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突然从颠簸的车厢内爬起,扶着车璧往马车外跑去。 “跑什么跑!”男人的语气似乎有了一丝不耐。 闻言,贺龄音双颊煞白,自然更加不要命地往外跑了。 这时,脚下突然踩到了一卷书画。 她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这只脚上,马车内又颠簸摇晃,她踩上那卷轴后,卷轴便滚了起来,当下右脚腕一崴,“咔擦”声伴随着一股剧痛,她猛地摔倒在地。 不知是骨头断了,还是骨头脱臼。 ——这下是想跑也跑不成了。 贺龄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也听到了这声听着骇人的声响,他没想到他的一个玩笑竟造成这等后果,顿时收起了玩心,一把抱起了贺龄音:“我先带你下去。” 说完,便腾空一跃,抱着她跳下了还在疾驰的马车。 才下了地,男人还来不及放开怀里的女人,便感到手掌上传来轻微痛感,低头一看,竟是这小姑娘在咬他。 “哎,你怎么咬人啊!”男人又气又笑,这女人没一点力气,根本就是在给他挠痒痒。 但是,他好歹也是她救命恩人,一声谢谢不说也就罢了,怎么还咬起人来了? “放我下来!”贺龄音抬起头,眼里一片潋滟水光,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好好好。”男人脾气似乎并不坏,被吼了也不生气,反而寻了附近一块青草地,将她慢慢放了下来,“你先坐下,别急着站起来。我给你看看脚伤得怎么样了。” “不要碰我!”贺龄音一脸恨恨地盯着他,“士可杀不可辱,你若想侮辱我,我即刻就咬舌自尽!” “哎,你脑子转不过弯来是吧?”男人似乎很头疼,“我不是劫匪!这不是你误会我是劫匪,我才逗逗你嘛。” 说完又暗暗嘀咕:“哪里知道你这么不经逗……” 贺龄音此时脚腕疼得厉害,眼前这人却说方才只是逗弄,更可气的是,这人给他招来无妄之灾,竟还怪她禁不起逗弄。 她委屈得不想说话,只是眼角忍不住沁出细泪,眼圈并鼻尖都红了,看着可怜巴巴的。 男人心虚了:“那、那算我的错好了……我给你看看伤成什么样了吧。” “不用。”贺龄音把头偏向一边,“既然你不是劫匪,那你便走吧,会有人来救我的。” “嘁。”男人笑了,“这外人进了鬼雾林,十个会死九个。” 贺龄音顿时将头扭了回来,掩不住好奇:“那、那剩下一个呢?” 男人敛笑,故意拉长了声音说:“会一直走啊一直走啊……然后发现自己走不出去,最后疯掉。” 贺龄音双目缓缓睁圆,觉得浑身都冷了下来。 这样子怎么看都像一只被吓到的雪白幼兔,一边让人想好心安抚,一边又让人想坏心逗弄。 不过男人可不敢再逗弄她了,只是颇为得意地挑眉:“不过你别怕,好在你运气不错,遇上了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