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才人想起昨日场景,心底还浮现着些许后怕。 人人都说侍寝是一件好事,卢才人也这样觉得,进宫前,母亲也和她说过,其中美妙是要她自己体会的,但总归是要先顾着皇上。 卢才人不敢忘记母亲教诲,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皇上在床榻上竟然是这般不会怜香惜玉的人。 一次侍寝,简直要了她半条命,半个时辰叫了水,卢才人还惦记着疼,半点滋味没觉出来,完事后,皇上拿着锦帛擦身,她还得立即爬起来伺候皇上洗漱。 还一点不适都不能表现出来。 卢才人委屈地瘪了瘪唇,真的好疼,她总觉得昨日的皇上不怎么热衷于那事,草草应付了事,但她疼得太狠,不仅没有勾着皇上,还觉得松了口气。 云姒见卢才人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没敢再问,颂茸也凑过来,见到主子身上青紫,惊呼一声: “皇上怎么这么狠心!” 云姒皱起眉头,觉得颂茸过于口无遮拦,皇上也是她可以议论的?这宫中没什么秘密,万一这话传到皇上耳中,怪罪下来,整个和宜殿都陪得着她倒霉! 没等云姒说什么,卢才人变了脸色: “住嘴!” 颂茸一直若有似无地在和云姒争,被主子当着云姒的面训斥,面上有点挂不住,当即臊得一张脸通红,许久,她回过神来,低头窘迫道:“奴婢一时失言,主子息怒。” 卢才人知晓轻重,也怕颂茸会惹出事来,不禁有点埋怨: “你下次说话过过脑子,平日中你也多和云姒学学规矩。” 卢才人再偏心,也不得不承认,论规矩,云姒能甩颂茸一条街,会带颂茸进宫,全凭的是二人主仆多年情谊,加上她被颂茸伺候习惯了,但见颂茸一次次失态,卢才人哪怕不说,心底也难免觉得她和其他宫人比,会有点上不得台面。 她这种人,平日中就最在乎脸面,身边的奴才不得用,也会觉得被别人比了下去。 颂茸听出主子话中隐约的嫌弃,低下的头一片臊红,她尴尬得不敢抬头看云姒表情。 云姒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主子话中是有埋怨,但见她半点没有生恼,就知主子心底是看重颂茸的,云姒眼神微闪,她蹲下身子,出声打破殿内有点凝固的气氛: “奴婢给主子重新换一件宽松的衣裳。” 卢才人脸色缓和了一些,冲着云姒点头。 时间一耽误,过得很快,云姒出去打发宫人到御膳房领早膳,昨日和宜殿刚侍寝,御膳房都是有眼力见的,送的早膳格外丰盛,卢才人见到,不由得没好气: “这群奴才之前根本对我没上心!” 云姒没接这话,安静地给卢才人盛了一碗粥。 前往坤宁宫给皇后请安的路上,卢才人意外遇见了邱才人,两人都住一宫,但彼此除了在坤宁宫外就没碰过面,遇见时,卢才人还有点意外,觑了眼时间: “邱才人今日怎么也这么晚?” 她是换身衣裳耽误了,但邱才人往日都是早早就到坤宁宫了,这个时辰才出发明显不对劲。 云姒不易察觉地朝邱才人看了一眼,邱才人是旧邸跟上来的老人,她穿一身绛紫色宫装,衬得她很是安静,邱才人冲卢才人点了下头: “出门时不慎脏了鞋袜,才来晚了些。” 邱才人抬头,又抿唇笑了笑:“和卢才人同住一宫,还是头一次一起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话音甫落,邱才人看见卢才人身后的云姒,陡然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再看向卢才人时,她神情略有些不自然。 她在宫中是个不起眼的,知道自己位份低,也不敢惹麻烦。 虽然和卢才人同住一宫,但也一直和卢才人没有交际,这还是她头一次关注卢才人,谁知道就在卢才人身边看见这样一位宫女,她不懂卢才人是怎么想的。m.dxsZXedU.cOm